进来的几人中,我一眼便瞧见了沧月。
沧月定是来帮我的,长舒了一口气,总算没事了。
只是……
此时陈脉正赤裸着上身,还这姿势……
我……
沧月身后的吴启快速上前,两个手指一伸,看似要点穴。
“不能点他穴道!”我忙阻止,“会害死他。”
吴启转而用蛮力将陈脉拉开,和后荒两人合力才稳住了野兽一般的陈脉。
我手中的银针,也终于扎在了陈脉身上。
陈脉晕了过去,大家也都松了一口气。
枝影跟着跑了进来,看着这房中景象和晕倒的陈脉,聪明如她,便也猜到了怎么回事:“姐姐,你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
枝影走向陈脉:“他身上的媚药可不轻,弄不好可是要他命的,这谁干的?”
沧月解开身上的披风披在了我身上:“我们先回瑞雪阁。白帆马上过来,这边的事,他会处理。”
我又点头。
路上听到宴会那边,白老爷开心讲话的声音。白府又寻回了一个女儿,下面是一片恭贺之声,亦如去年我刚来白府时一般。
我在白府一年半的时间,备受府中之人宠爱,别说伤害,就连不开心之事几乎都未曾有过。但白语一来,便有了今日之事。
小语,我知你恨我。你要害我,无可厚非。
但陈脉是爷爷最宠爱的孙子,是义父视为亲生的义子,你为何要拉他下水?
你可知你丢失了十五年,白家便找了你十五年,想了你十五年,担心了你十五年。白家对你的爱是真情实意,你怎么能如此伤害白家之人。
小语,你当真看不到白家人对你的用心吗?
瑞雪阁。
沧月的怀抱宽阔而温暖,将我之前的紧张与纠结一扫而光。
只是沧月却一直不说话。
想起刚刚我和陈脉那样子,沧月心里定是不好受吧。
“你是不是生气了?”我弱弱问道,虽然什么事也没干,但我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沧月松开我,眼中是柔和的目光,但却还是什么也没说。
“什么事也没发生。”我又说道。
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解释,或许是太在意沧月了,怕他心里有疙瘩。
“我知道。”沧月浮现出几分内疚,“都是我百密一疏,才发生了今日这般事。”
沧月竟是在自责。
“是小语吗?”我问道。
沧月轻微点头。
难得我这小脑子还能猜对一次。
几声敲门声,随后是小燕的声音:“二少爷传话说,陈脉那没事了,让婢子来请二小姐入席。”
这时候哪有心情入席,但白帆来叫我,无非是不想有人起疑。
突然间想起枝影的话:你们这样演戏累不累啊。
“去吧。”耳边是沧月的声音,“不会这样的事发生了。”
“不想去。”
“你既然还是白家二小姐,定然是要在宴席上露个面的,露一面可省去很多麻烦。”
“哦。”我不情不愿应道。
沧月轻捏了下我鼻子,笑道:“一会就好了。还有,雷默来兰宁了,在我那。”
“雷默?”他突然来访,着实让我意外。
“还有那端木锐的妹妹端木铃也来了。我在这等你,一会我们一起过去。”
我点了点头。
宴席上,白语正坐在大夫人旁边,见我安然无恙地回来,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我又看向老夫人身后的小琴,她一直低着头,似不敢看我。
若不是小琴的几句话,我大概也到不了陈脉那。
白语初到白府,谁也不信任,她怎么能叫得动小琴为她办事?
小琴之是被司马如收买,而司马如是风王的人,难道是这层关系?还是说小琴有什么把柄在白语手上?
枝影说,她在临城时为了进皇宫,是用我的消息换风王带她进宫的,所以风王知道我是谁。
风王是要害我哥哥之人,是不是现在也要害我?就因为我在嘉元帮过哥哥,所以风王就要除去我吗?
又或者不是白语,也不是风王,只是我们猜错了。
“雪儿,没事吧。”旁边是青姨关怀的声音。
我摇摇头:“没事。”
“影儿呢?刚刚见她回来了。”
“她跟二哥在一块。”
许是见我这胡思乱想之模样,为了让我放松些,青姨微微笑着讲道:“影儿和帆儿二人,其实还有婚约在身。”
这话确实把我从刚刚思绪中拉了出来,二哥自小在白府长大,影儿在远在其然国,他俩怎么婚约?
“倒也不是很正式婚约。”青姨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缓缓讲着。
“昔日庄中,属浩宇和北儿两人练武成痴,庄主见他俩如此投机,便想着让他俩在一块。只是他们二人对彼此都无男女之意,这事便也就做罢。
“但他们师兄妹二人,玩笑时曾说,以后让儿女结成夫妻,他们就做亲家。”
另一边是正走来的白帆与枝影,确实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嘴角不觉上扬:“青姨,看来你真得和北姨做亲家了。”
“缘分自有天定。”青姨意味深长看着我,“缘分虽有天定,但相守不易,你们成长路上定会遇到各种磨难,莫要随意说放弃,随缘且惜缘。”
随缘且惜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