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身世(015):赵贵
晒台农夫本尊2024-12-08 11:263,304

  卷一第十五章:再说覃家那对母女的形迹也实在太可疑……

  

  书接上回,前面讲到:

  赵府管家赵贵,本在向自家老爷学说。

  今午,发生在水田里面的斗牛奇闻。

  重点,自然是覃家小姐展露的一手绝妙身法……

  说到马超龙雀,他们也就绕不开一个人

  这种身法的创拥者,玄坛掌门老道古渊岳。

  顺理成章,也就牵出了当年的摩门玄坛灵山之争。

  相互印证,所见所闻。

  

  “后来的情形又怎么样?”

  没想到赵无求只沉吟了一下,便来催了。

  

  “后来?!”

  赵贵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蒙面人就说:古坛主,您该不是来办交接的吧?”

  

  “那古渊岳又怎么回答?”

  

  “只听古渊岳说:不错,贫道正是为此,只是少张条案画押,贫道这就去搬来。”

  

  “说这?!”

  赵无求大感意外,像是赵贵在诳他似的。

  又是摇头,又是摆手。

  “打住!先打住,这桌子椅子啥的,鸡毛蒜皮一概不管,尽挑主要的先说!”

  

  “他就说这……”

  赵贵也懵了,想着自己是不是哪儿又说错了。

  

  “他就说这?!”

  赵无求还在想当然,自然不能置信。

  

  “是啊老爷,小的哪敢哄您……”

  赵贵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急扯白脸地要发誓。

  

  “那后来呢?灵山上头?”

  赵无求将信将疑,不愿他再打岔。

  

  “后来他就蹭蹭蹭地上去了……”

  

  “真上了拄天顶?!”

  

  “是啊!”

  

  “那岩壁不是倒倾的吗?”

  

  “是啊……”

  

  “那如何上得?”

  

  “就是蹬着岩壁上去的……”

  

  “可是越到上面越外倾,纵然一片树叶也挂不住,身法再轻不也要往下掉吗?”

  

  “也是碗啊!”

  赵贵定定看着东家,反倒觉得他此时的质疑有点不可思议。

  

  “哪来的碗啊?!”

  赵无求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了眼睛。

  同时心道,莫非玄坛的人家里都开窑作?

  动辄就要带上,那么一大摞碗?

  

  “是碗!大茶碗,那天玄坛不是在招人吗,不然小的也不会去。山顶上搭着凉棚,凉棚里供着茶水,不管能不能考上,喝茶都不收钱,只管自己倒了去……”

  他像是怕赵无求还没听懂,特意用手比划了一下:

  “整叠整叠的碗就在边上摞着……”

  

  “老夫知道茶碗了!”

  赵无求摆了一下手,打断赵贵的喋喋不休。

  “他竟带着茶碗上去?”

  

  “是啊!”

  赵贵觉得奇怪,连忙又说。

  “要不隔壁那丫头一露手,小的就能吃准是马超龙雀呢……”

  

  “你是说他,那个古渊岳也是借力……飞旋的茶碗,直接上到了拄天顶?”

  

  “是啊!还有一个空碗飞溅下来,差一点砸着小的脑袋呢……”

  

  “哼!算你命大。”

  赵无求一耸鼻子,又问:

  “后来呢?”

  

  “等到小的抱着脑袋醒过神来,又见一个很大的东西自天而降。”

  看赵贵的样子,似乎到现在心里仍有一点余悸。

  “不过还好,这一回,它冲那蒙面女的头顶落下来的…”

  

  “这么说还是牛鼻子老道先动的手?”

  

  “算吧,最后只见那个蒙面女横里一推,那东西就像老马驾辕一样说停就停,停在她的面前了。”

  

  “莫非老道早就在柱顶备好案子了?”

  

  “不是……老爷……”

  

  “那是啥呀?举重若轻的……”

  

  “好大一块石碑,哇呀,老爷英明,要把它当张条案真是一点也不为过。”

  

  “石碑?上面真有什么文字?”

  

  “可惜那时还轮不到小的凑到前头……”

  

  “这么说你也没看清?”

  

  “听前面的人说,上面的原本有字,只是已经被人抹平了……”

  

  “这么说,倒是那老牛鼻子已经在上面做了手脚……”

  

  “当时小的也是听人这么议论,都说上面若是还留着字,岂不是反而授人以柄……”

  

  “这倒不错,只要石碑上还留有摩门的一星半点记载,就已足够混淆视听的了……”

  

  “是的,老爷,那玄坛古老道用茶碗借力的景象,只怕小的到死也忘不了……”

  

  “这么说来,你今日所见倒是不可不信……”

  

  “依小的看没错,那个丫头适才所使,只是没有当年所见的那么凶险而已……”

  

  “马超龙雀啊?”

  赵无求沉吟着,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真会是马超龙雀……”

  

  “是啊,小的愿以脑袋担保,那丫头飞掠水田这手,绝对是马超龙雀无疑……”

  

  “要说这丫头也就仅仅及笄而已,究竟是怎么练的呢?”

  这是关键,换谁谁都不敢轻易置信。

  是个练家子,都会这么问。

  步法好学,轻功难练。

  如此轻功,绝非一般的内力底子可以支撑。

  如果邻家丫头已有一把年纪,还好说。

  这刚及笄,莫非是从娘胎里就练了?

  然而依照赵贵的猜测,恐怕导致老爷内心阢陧的远不止此。

  

  覃家不显武功,龙山梢都推赵家为武林首户。

  祖上出将军,当世有高手。

  赵家在本埠的权威,本该来自荫袭。

  却因赵无求乃祖的获罪,而黯淡了。

  倒是将门之后,武林世家这块招牌。

  还是能让左邻右舍,有所忌惮。

  

  现在好了,覃家一显武功。

  而且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居然还是内功见长。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外家纵然千钧力,不抵内家一指引。

  也许已经有人在说了,赵家的那点招式。

  若比覃家,这下可算小巫见大巫了……

  

  其实中午,一见那丫头的出手。

  赵贵自己,立马就有芒刺在背的感觉了。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这是不争的理,赵贵知道老爷肯定跟自己一样无法免俗……

  

  “小的知道老爷一直对那覃家的身份不少置疑,所以也就多了一个心眼。依小的看,教那丫头功夫的应该是她娘,也就是他们嘴里的老夫人老太太……”

  

  “你可曾见过老太太动手?”

  有一点,赵无求早已知道。

  那对母女总不出门,更遑论与邻里之间的交往了。

  对外一应大小事务,总是那个名叫吴福的管家出面……

  

  “那倒没有,不过小的在十来年前,曾看到老的在屋里打坐……”

  

  “十几年前?”

  赵无求一听,立刻有所联想。

  “是不是人家刚搬来的那阵?”

  

  “算吧……”

  赵贵忽然意识到,语多必失。

  可是已经晚了,只见东家的目光突然闪烁。

  先自怵了,不由得开始嗫嚅起来。

  “小的既蒙老爷错爱,信任重用,忝任管家,左邻右舍不敢不留心。再说覃家那对母女的形迹也实在太可疑……”

  

  “哼!”

  赵无求立刻嗤之以鼻,冷笑着说。

  “只怕你胯下的那点也实在可疑?见人家孤儿寡母,想偷偷跑去欺负不是?你的那点嗜好别以为老夫不懂!”

  

  尽管赵无求,长得一点也不像道学先生。

  学养,也根本不够道学先生。

  然而只要让他踩着点了,那可比道学先生还要更像道学先生。

  赵贵,却只能自怨自艾。

  只怪自己当年的精力,也确实比现在要旺盛得太多……

  

  “老爷明鉴!小的只是趴在树上看了一眼……”

  赵贵,太了解自己的东家啦。

  他的内心,还是自认为是高门大户。

  素来也特珍惜羽毛,注重门风,驭下极严。

  倘若真让东家知道,自己当时确实图谋不轨。

  那么臭骂一顿,就算是轻的了……

  

  “噢!莫非那棵正是菩提树,然后你就幡然悔悟了?”

  

  “老爷见笑!小的不过是看到那个在打坐,要么是打坐的模样,小的反正……”

  

  “反正你就害怕了,就怕偷鸡不着蚀把米,是也不是?”

  赵无求嘲笑一下,随又说道:

  “难道后来再没去过?不过这也不像你小子的做派,后来去过吗?”

  

  “去过,只是再也看不到院里了……”

  赵贵又羞又恼,还有一点沮丧。

  

  “怎么啦?”

  

  “沿着后墙统统种上了紫竹,不知从哪儿移来的,里面还杂荆棘,反正轻易近不了……”

  说到这里,赵贵心里不无余悸。

  他始终认为,覃家突然变样。

  在后院沿墙满栽紫竹还有荆棘,肯定与自己的偷窥有关。

  换句话说,人家虽然不声张,实际上早已发现了他。

  也正是对方的不动声色,让他愈发后怕。

  心里纵然再痒痒难搔,也是不敢去了……

  

  “怪不得,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赵无求一想。也是不无道理。

  假如赵贵没有胡编滥造,那么打坐确是练气的一种常见姿态。

  所谓内功,实际上就是练气。

  想当年,他也有个玄门师父教他练气。

  只是那时年幼,只觉得烦闷。

  不如一拳一脚,练着好玩。

  于是就改拜沙门,最终成了景山寺一个记名的俗家弟子。

  

  “小的当年也吃不准她到底是不是在打坐练气,要不是今天见了那丫头的功夫……”

  

  “这倒也是,好了,不怪你了。”

  赵无求终于释然一笑,拍拍他的肩膀说:

  “反正都算你的苦心了。马超龙雀,玄门秘技,没有相当的内力也是不成,所以老太太是在打坐练气,也就可以理解了,只是小丫头的内力如此,不免让人觉得匪夷所思。对了,你刚才说咱家的大黑牛也是让她一掌拍倒的不是?”

  

  “她落到牛背上的时候拍了一掌小的倒是瞅见了,只是不是拍倒不好说,因为大黑牛拉上岸的时候牛角断了一根,头皮也扯了个大口子,牛倌说是血竭而亡,就是大黑牛血流不止,才死了。至于是不是内伤,小的真不懂……”

  

  赵无求想了一下,忽然问:

  “那牛已经宰了吧?”

  

  赵贵不知东家何意,只能揣摩着回答:

  “天热,怕坏,小的已经吩咐厨下了……”

  

  赵无求有意无意,多看了他一眼:

  “真宰了?”

  

  赵贵约略估计了一下死牛拉回来的时光,点点头说:

  “估计现在已经大卸八块……”

  

  要知赵无求关心死牛宰了没宰,是何用意?且听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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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代枭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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