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刚刚七点,许如清就出了门。
今天她给自己换了个风格。
她是个行动派,昨晚确定自己的努力方向后,她仔细对比了自己和另外两个女人。
陆芙蓉好看是好看,可是就像个瓷娃娃,摆着看可以,但是没什么趣味。
那秦绵绵也漂亮,只是一看就不是良家,找下刺激是不错,长久相处的话男人肯定觉得俗气。
所以她今天换了一身白色的旗袍,旗袍的胸前和小臂很心机的用镂空的蕾丝代替了布料,下面惦着浅肉色的布料,可一眼看去却会误以为那是她的肌肤。
再加上下摆坠着星星点点的亮片,衬得她整个人温婉又带着几分媚态。
她就不信这样的她再加上满心的崇拜,那个姓黄的能不动心。
刚刚下楼,许如清就看见一辆汽车停在自己家门口,心里还在疑惑,车窗里就探出了岳涧滨的那张帅脸。
“你干什么。”没好气的看了岳涧滨一眼。
“上车。”岳涧滨吹了声口哨,欠身给她打开副驾驶那一侧的门:“我顺路送你去商会。”
许如清犹豫了一下,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下的高跟鞋,觉得自己现在娇气的吃不了走一大段路的苦,干脆就上了车,心里却在盘算这洋气车自己能不要也搞一个。
岳涧滨打了个哈欠才发动了车子,昨天老宅停电,岳夕岚害怕非拉着她作陪,他等到修好了保险丝才得以回家。
只睡了六个小时又爬起来,一来是为了和这个没良心小女人上班,二来也是有着自己想想法。
他知道岳振霆让他按兵不动肯定有道理,他也不急着让黄连生脱一层皮。
可他却不认同岳振霆忽略许如清的做法,他的只觉告诉他,这个女人肯定不简单。
更何况,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那么想帮她一把。
偏偏这个小女人还不知道他的用心:“你们理事不是不用点卯么?”
岳涧滨叹了口气,无法启齿自己的目的,只好转移了话题:“你这样也不太方便,有没有打算也来一辆汽车。”
许如清根本不知道汽车的价格和稀罕程度:“怎么,你有门道?”
岳涧滨奇怪的一笑:“你家能从你远渡重洋去法国留学,也不给你准备一辆车。”
没等许如清说话,岳涧滨就又替她圆上了:“也是,好多车子都得从美国定,没个一年半载也运不回来,对了,我一个朋友去广州做生意,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要是可以找到司机的话,他的车你可以先拿去开。”
许如清不知道自己这是不是露了马脚,但见岳涧滨似乎并没有追究的意思,吐了吐舌头应了下来:“如果能有车最好了,真不知道该怎么谢岳先生了。”
反正她也在申城待不久,能借一辆总比买一辆省事,还省得她以后还得脱手变现。
至于司机,那个驼背的老赵就是个会开车的。
岳涧滨很是受用:“车总是停着也不好,你就当帮我忙了,不过油费得你自己出,晚上我打个电话,不出两天就开给你。”
早上的车开的很顺,开到商会门口也不到七点半。
许如清谢了岳涧滨一句,就准备下车。
岳涧滨就叫住了她,从拿出一个砖头大小、带着奇怪按钮的机器:“这个给你”
许如清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又不能露怯,只好看着岳涧滨没敢接。
“这是个收音机,昨天看你喜欢,就从家里拿了一个给你。”岳涧滨说着,就打开了机器,里面沙拉沙拉的声音让许如清吓了一跳,他拧了几下,里面就传来一个女人唱着现在流行的小调。
岳涧滨将机器管好递给许如清。
许如清犹豫了一下,没有接:“这个很贵重吧。”
“德国货,你说呢?”岳涧滨顿了顿,又说道:“对普通人说也许很贵,可对你我来说,就是个小玩意。”
“汽车你都接受了,这么个小玩意总不会拒绝吧。”
许如清奇迹般的被说服了,一再暗示自己要保持富家女的人设不再ooc,然后接过了那个不知道多少钱的小收音机:“那就谢谢你了。”
说完许如清轻车熟路的打开了车门,岳涧滨就又叫住了她:“你这身衣服以后不要穿了。”
许如清低头看了一眼,并不觉得有什么。
就没有理会岳涧滨,转身下车上了台阶。
岳涧滨有些不甘的摇摇头,重新发动车子。
许如清则直接进了商会的大门,一进来,就见不少年轻的男人对着她行注目礼。
这也正是她许如清想要的。
她假装没有注意到那些人的关注,直接到秘书处签到。
每天的签到本上,前面已经有了三个名字。
许如清用钢笔写好自己名字,一回头就看到了程梅花。
“程姐,你也这么早啊?”许如清笑眯眯的程梅花打着招呼、
程梅花显然没想到许如清会这个时候到,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根本就没有理睬她。
许如清也不在意,扭着腰出了秘书处,身后隐约听到程梅花用方言说了什么,一听就不是什么好话。
不过许如清并不在意。
真正的美女,敢于面对女人的嫉妒。
黄连生的办公室是里外间,以后她办公的地方就是在外间的桌子上,收发文件,接打电话都是她的工作。
这个时间黄连生还没到,许如清也不急,翻了下黄连生空荡荡的行程表,确认今天没有什么特别的安排后,她就坐下来翻着册子打发时间。
走廊里渐渐热闹起来,商会的大小头脑不少都来了,走过黄连生办公室半掩的门,看到坐在里面的许如清,都少不了多看几眼。
许如清做出一副专心工作的样子,心里却暗暗得意。
心里的胜算又多了几分。
可直到下午三点,她把所有册子都看完了,黄连生还是没来。
许如清看了看腕表,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几口才把心里的烦躁压下。
她知道不差这一天的道理,只是有些失落,就好像盼了一天都没有吃到糖的孩子。
离下班还有一段时间,许如清只能一下一下翻着册子打发时间,她记忆力本来就不错,又因为职业的关系,对人外貌特征的记忆力更是超出常人,虽然只看了一次,但她敢说,只要是这册子里的人,她十有八九不会认错,甚至还能第一时间说出这个人的职务和癖好。
就在她准备将册子再看一次的时候,程梅花走了进来。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许如清,用鼻子发出哼的一声。
许如清没有理她。
程梅花围着许如清又转了一圈,尖着嗓子讽刺她:“穿这么漂亮,结果正主儿没来,正抓心挠肝的难受呢吧。”
许如清看了她一眼:“我如何打扮也不干你的事吧。”
“切……”程梅花又哼了一声:“最烦你们这些关系户,别以为出身好就可以为所欲为,我告诉你,没有真本事我一样有的是办法让你滚蛋。”
许如清有些听懂了,这程梅花怕是个有些本事,出身一般却心比天高的普通人。
对于这种人,要不是和现在自己的人家富贵花的设定差太远,许如清有一万种办法骂哭她。
考虑了一下,她决定学那种没吃过苦的大小姐,露出几分委屈的表情:“我老老实实做事,你为什么这样说我。”
许如清抬起头,扫到门后模糊的人影子,眼睛里立刻就含着一泡眼泪,哀哀切切。
她自小就喜欢模仿众生百态,学起委屈包来也是惟妙惟肖。
至少程梅花的气焰又盛了几分。
她吊着嘴角冷笑:“你别给我做出这幅样子,我可不是那些傻男人,你最好……”
话未说完,门口传出一声男人的咳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