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许如清就成了黄连生隔壁别墅的新主人。
对于这套房子,许如清很是满意。
一共三层的小楼被装饰的十分雅致,一看以前的主人就是个懂格调的人。
更让她心动的是,二楼卧房有个半圆形的露台,距离黄连生的书房不到三尺。
牙人将一个文件袋递给许如清,嘴里还是喋喋不休:“许小姐,你这次可是占了大便宜,如果不是这家主人犯了事逃到法国,这房子可不会这么便宜卖了。”
许如清也知道自己捡了大便宜,这样的房子,这样的地段,据说十根大黄鱼都不一定能拿下,这次是对方急于出手,再加上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最后才以区区八根大黄鱼成交。
这还得感谢朱老板那个老色批,不然她也没福气享受这么大的宅子。
和牙人客气了几句,一个有些驼背的老头扯着跛脚的老妇从院子里的下人房出来,怯生生的看着许如清和牙人。
穷人许如清见过不少,可在别墅区还能看到还是第一次。
牙人不好意思的笑笑才和她解释:“这俩是原来房主留下看房子的,说是如果新主人愿意赏口饭吃就留下,不愿意的话就让他们滚回乡下去。”
许如清皱了皱眉,这件事牙人可没有提前说。
牙人也知道自己这件事做的不地道,谄媚的笑着:“我这不是忙忘了么,不过许小姐人美心善,一定……”
许如清可不是随便被道德绑架的人。
她打量着那两个老人,两人穿得虽然破旧,但是手很干净,一看就没有做过重活,老头的右手食指上还有几块奇怪的老茧,想来身份应该不只是下人那么简单。
“两位是哪里人?家里还有什么人?”许如清问他们。
老头偷偷打量了许如清一眼,才操着浓重的平城口音回答:“我们是平城人,一辈子无儿无女的,就老家还有一个侄子和几亩薄田,小姐要是为难,我们回去种地也能养活自己。”
许如清忽然起了恻隐之心,她想起了孔瘸子,那老不死的自己都吃不饱饭,却收养了只有三岁的她和还在襁褓中的小尤。
他还说过,这世上苦命的人太多,他虽然不中用,但能救一个是一个,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两个娃娃饿死。
如今她手里钱还不少,只养活两个老人还是可以的,更何况,这样大的宅子没有个熟悉情况的帮手也不大行,于是她叹了口气,做出几分为难的样子犹豫了一会儿:“我刚刚路过平城,那边过的也艰难,你们就留下帮我看看院子收拾收拾宅子吧,至少也能有口饭吃。”
老头没有露出过分惊喜的样子,拉着老妇对着许如清躬了躬身:“那就谢谢新东家了。”
许如清送走了牙人,又让老人回去安顿,这才有空好好的参观她的新家。
她走到院中的一架秋千上坐下,用脚跟轻轻的摇晃着,眼神不受控制的看向黄连生宅子的方向,期望可以窥探到什么。
却不知道,背后三层小楼的一扇半开着得窗户后面,一双眼睛也正窥探着她。
岳涧滨吸了一口雪茄,手激动的有些颤抖。
他终于又见到了这个让他好奇到不能自拔的女人。
那天晚上,他是打算等许如清出来送她回去,没想到老爷子忽然来了电话让他回老宅,本以为以后再也见不到许如清,结果现在许如清竟然成了自己的邻居。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许如清对黄连生有着一种近乎侵略的关注。
这让他有些不舒服。
他随手将吸了几口的雪茄放在烟灰缸上,随手披了一件衣服下了楼,走到隔壁门口,对着发呆的许如清吹了声口哨。
然后满意的看着受到惊吓的许如清像小鹿一样惊慌的转过头:“许小姐,以后就是邻居了也不上门打个招呼,恐怕不太合适吧。”
许如清迎合着岳涧滨的恶趣味抚了抚胸口,对着他抛了个眼风:“岳先生,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呢。”
“看来你也知道了我的名字,不用我告诉你了。”
岳涧滨暗道不好,此举怕是在许如清心里被狠狠扣分了。
但这件事还真不是他主动去问的。
第二天黄连生就过来找他旁敲侧击的打听许如清,他也是从黄连生嘴里听说这个女人姓许,刚刚从法国回来,再多的信息黄连生也不知道,岳涧滨找了个借口打发了黄连生。
可见过许如清另一面的他心里清楚,眼前这个姓许的女人肯定不是她自己说的那样,是个从法国学成归国的高材生。
甚至连名字都可能是假的。
但是他不在乎。
他从没有遇见过这样有趣的女人,那份像小鹿一样的机灵和狡黠,无时无刻不在撞击着他的心房。
“那可不一样,是黄连生找我打听你我才知道你姓许,连你叫什么都不知道,亏你还说是我的朋友。”岳涧滨语气酸酸的:“我可说了你不少好话呢。”
听到黄连生果然对自己有了兴趣,许如清心中有些得意,但假虎威的狐狸看到真老虎还是有几分心虚,她眨了眨眼,决定先给黄连生埋个坑:“你也别这样说他,他可是令……你爹的好朋友,找你这个晚辈打听几句也不是什么大事。”
她一时忘了父亲是令尊还是令堂,干脆光速换了个说法。
看着岳涧滨听到她的话果然皱起了眉毛,赶紧转移话题:“我们是朋友,我的名字自然是我亲自告诉你才好。”许如清对着岳涧滨一笑:“我叫……许如清,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
阳光透过枝叶的间隙照在许如清的脸上,那抹明媚的笑容让岳涧滨有了片刻的失神,心脏几乎要要跳出胸膛,脑海里一个声音疯狂的叫嚣:“你小子完了。”
这世上大多的爱情都是见色起意,就连自诩游戏人间从不走心的岳涧滨也不能免俗。
岳涧滨稳了稳神才对着许如清伸出手:“你好,我的邻居。”
可他伸出的手并没有碰到许如清的手。
许如清看到半开的门缝外走过了一个女人,忽然追了出去。
虽然只见过一面,她却肯定,刚刚过去的女人就是宁媛媛。
她不是已经逃到广州了么,为什么会出现在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