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国？”
舒生一笑，若是有旁人在，定会觉得这笑容十分明媚，他道：“正是。”
“从谁的府上飞出的？”
“大帅再猜？”
见舒生有意逗自己，越云霓也玩心大起，道：“让本帅猜猜哈，莫不是那位看上了我们文武双全仪表堂堂的舒大将军想要把如花似玉的小女儿下嫁到我们大帅府的脸大似银盆的萧阁老吧？怎么，他府上的女儿还没嫁出去呢，鸽子倒先放出去了？”
“哈哈哈，外面都在传舒生没有艳福呢！先前大家都满以为舒生定然乐呵呵的入赘萧家了呢！”
“外面都在传？怎么传出去的？萧南生总得顾及自己女儿的颜面的吧？”
“云霓，你还问怎么传的？还不是从你大帅口中传出去的？”
“我？啊。。。该不会是那个胆小如鼠的礼部侍郎出去没娄住，说漏嘴了吧？”
“那礼部侍郎新官上任，椅子还没坐热呢就被萧南生指派到你这边来当媒人，他原先还乐在其中满心欢喜自以为赶上了件大好事觉得能在你跟萧南生两边都讨到好，哪成想你一发脾气他就吓得屁滚尿流连忙跑到陛下面前哭求庇护。陛下也臭骂了他一顿说他办事不利十分废物，他这三处都没讨到好，气得逢人就抱怨。”
“唉哟，那他这礼部侍郎是别想做了，既然他得罪了萧南生，那往后这朝堂呀，他可是别想再上罗！”
“那云霓你到底是怎么跟他说的啊？他不过就来了这里一次，怎么就被吓成了那副模样，你打他了？”
“我？我现在浑身上下都裹着布就不说了，还是个戴罪之身，敢殴打朝廷重臣么？我只是踩碎了一点东西而已。你问我怎么跟他说的？我啊，我就说啦，我家舒生哥哥姓越，他萧南生高攀不起，还自鸣得意腆着脸自以为是下嫁女儿呢！我们越家这高枝又岂是他能高攀的起的？还真以为能飞上枝头当凤凰？草鸡就是草鸡，草鸡也敢打凤凰的主意？我们家舒生哥哥以后要么娶公主要么娶郡主，他区区萧家的小女儿如何能匹配的上？让他不要再打舒将军的主意，死了这条心就得了！”
“哈哈哈哈！！你说得对，不过，舒生到哪里去娶公主还有郡主？”
“怎么娶不到？你不知道，有的是公主和郡主眼巴巴的看着咱家这一朵出水芙蓉呢！你别说这话，这往后呀，说不定你的彩礼、我的嫁妆都得指望舒大将军呢！”
“你嫁到谁家都是他们祖上积德，还敢要嫁妆？不过云霓，我听说萧老头家的女儿长得一个比一个好看，好像是因为长得像萧老头，听说萧老头年轻的时候也生了一副好皮囊，可能也不比舒生差多少。其实娶一个也没啥，咱舒生也不亏。要不我们备上彩礼让他把萧小姐先娶回家吧？往后可以再娶一个公主嘛。”
“娶回家跟你睡吗？”舒生掐了曹莽一把，道。
“舒将军你可别坏了咱大莽的名声，我可没那个艳福，咱兄弟两个啥都可以伙着用，媳妇可是万万不行的啊！”
“谁要跟你伙着用了？每次不都是你抢我的吗？都怪你云霓，说曹莽的亲事就说他的亲事，怎么净拿我寻消遣了？你看给这呆子乐的。”
“曹莽你也就只能傻乐呵乐呵了，怎么一点都不长心呢？你看人家舒生隔三差五的就有人上门来找我提亲，你再看看你，在大街上笑一声都能把整条街的小姐媳妇全都吓跑。你看你吧，长得明明也没比他差多少，不就黑了一点，眉毛和胡须浓密了一点吗？怎么就没他受人待见的呢？你自己好好反思反思，你不知道，若是有人主动上门提亲，这彩礼钱都能给我省下不少。远的不说，萧家那亲事要是成了，那我不但不用给他置办彩礼还大有的赚，这可是做梦都要笑醒的大好事。”
“啊？？还有这大好事呢？”
“那可不，之前礼部侍郎可把萧家的嫁妆单子都拿给我看了，哎唷，我就瞄了一眼，这给我馋的，差点就把亲事应下了。但凡这萧老头不说什么下嫁的话，那这会我们越帅府早就张灯结彩，把洞房都给他们妆点的好好的了。”
“那。。那是不是只要我们多给舒生娶上几房夫人我们帅府就能家财万贯了？”
“可不？仔细挑一挑的话，富可敌国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好了好了，快坐下来，我喂你喝汤，鸡汤都要凉了，曹伯母费了不少工夫煨的。”
“嗯嗯，快喂我，说真的我饿死了。”
这边舒生一门心思给越云霓喂饭，越云霓一门心思吃着饭，就剩曹莽闲的没事，他向来也闲不住，索性把地牢当成集市逛了起来。这样溜达了一圈回来后，舒生饭喂完了，越云霓饭也吃完了，曹莽还收下了好几个小弟。曹莽的性格在女人中间特别不讨喜，咋咋呼呼大大咧咧不拘小节，但相反地，搁男人堆里不一会就能收服人心，到哪后面都能屁颠屁颠跟着几个小弟。
“萧家放出去的那只鸽子有人跟着的吧？”
“嗯，窦小豆跟着呢，十拿九稳。”
“嗯，外面的事你们盯着吧，我在这边等消息。”
“好，放心。”
“你见过越云焰了？”
舒生拿着手帕给越云霓擦嘴的动作顿住了。
“你怎么知道？”
“你脸白，巴掌印不大容易消。我还真是想不出，除了越云焰，还有哪个女人敢扇你舒将军巴掌。不过话又说回来，你对她那个态度，她那么骄矜自傲的一个人，每次只是扇你巴掌也算是给你面子了。”
“嗯。不过她不是给我面子，是给你面子。”
“她也不是给我面子，她会给谁面子？我估计她是怕挨我的打。不过，你下次还是多退两步，面上让让她又能如何？何苦每次都挨这一下子。”
“不碍事。”
“还不碍事呢？你带着巴掌印走来走去，少不得又要被人传成是什么狂浪之徒，何苦来哉？你还嫌你在越城的名声好还是怎地？”
“我有这么多姑娘喜欢，本来就是个狂浪之徒了，还怕什么。”
“行，我管不了你，你还是自己管自己吧！萧南生那边你多派几个舒羽卫盯着，那个老家伙老谋深算，脑子转的快，之前还与我势不两立横竖看我都不顺眼，可我这前脚刚踏进地牢，他后脚就想把女儿嫁到我们越家。此人心思之深重，目光之长远，不容小觑。”
“萧府四周我已安排了八名舒羽卫，日夜监视，大帅放心。”
“好。你做事我自然是放心的。”
“听说，楚世子不日便要到了。”
“什么？？他来干什么？”
“他收到了你被处以鞭刑有性命之虞的消息，当即给越王书信一封差人快马加鞭送过来，那阵仗倒是唬住了我们陛下，他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拿来一看气的半死。说实话，单比气人，楚世子实在是横行九州难逢对手。你知道楚世子写了什么吗？”
“唉。。。他能说什么好话。”
“大致意思是：越王你这老匹夫好大的胆子竟然动手打我楚芃未来的世子妃，我警告你，我若是做了鳏夫，那本世子必定要让越王后做寡妇。”
越云霓闭眼生无可恋，道：“就没有他楚世子不敢说的话，不敢做的事。不过，信里说了什么你怎么知道的？你不会去偷了陛下的信吧？”
“你如今身陷囹圄，我哪里敢做什么出格之事，是陛下阅信后气得半死，特地把信拿给我看的，想来是为了让我到你这里传话，特意为之的。”
特意为之？特的究竟是哪份意呢？
“那我们陛下就太把我当回事了，我可约束不了堂堂楚世子殿下，楚芃父王或许还可让他低头认一认错，我么，只要一开口，必是火上浇油。”
“可不，这下可连累了楚王要亲自带着他的大公子过来致歉了。据说楚世子还得意满满的，说正好能见你一面，不虚此行。”
“话说楚小世子楚蕤还是对王位无欲无求吗？我看那小子挺稳重的，画扇面子也能画出些名堂，看起来比他那风风火火的王兄强了可不止一星半点。”
“楚小世子要是有意于王位，那他的扇面子和河灯也不至于这样闻名遐迩了。”
“唉。。你说我能不能称病不见他？”
“他如果听说你病得都见不了他的话就更要硬闯过来见你了。”
“也是。躲也躲不了，避也避不及，这可如何是好。唉哟，我是不是欠了这小子几辈子的债，怎么横竖都躲不开他呢？”
“嗯，反正躲是躲不了的，索性不用挂怀，反正也不是头一次了。你不如想想明天吃点什么？我给你做。”
“嗯。。。我想想哈。早饭我要吃兔兔包，中饭吃面，晚上你给我煲点汤就行。”
“兔兔包里要放什么馅？”
“桂花红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