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喝不上酒心情就不好,还碰上这些“猪仔”不听话,其中一个守卫立时火往上撞,打开地牢便走了下来,分开众人不由分说,手中短棍劈头盖脸冲着两人劈打。
可今天的姜玉泉和小川流心有些奇怪,无论守卫怎么打,两人就是不分开,而且战况愈烈。守卫见控制不住局面,连忙招手让剩下几个守卫过来帮忙。
在数个守卫的联手控制下,姜玉泉和小川流心终于分开,那个最先下来的守卫刚松一口气,忽听身后传来几声闷响,回头一看,只见“猪仔”们手举从地牢土层中挖出来的石头,将其他几个守卫都砸得头破血流。
这守卫还没明白过来,自己头上也挨了一闷棍,眼前一黑,身体摔倒在地。
小川流心从倒地的守卫身上搜出院子钥匙,高高举起,让众人都能看见。
众人呼喊一声,冲出了地牢,他们在墙边找到些木柴,人手一根,在火盆中点燃,然后直接扔到隔壁院中。
那边正在给麻子脸祝寿,突然被飞进来的火把打断,而且很多火把还点燃了一些易燃物,立时火起,越烧越旺。
小川流心连忙用钥匙打开院门,众人冲入隔壁院子,在火海中打了个守卫们措手不及。
原本正面对抗,守卫根本不怕这些每天只能吃个半饱的“猪仔”。但是今天守卫已经喝了不少酒,周围又生起大火,况且这些被囚禁数天的人都是憋着劲儿求生,个个悍不畏死,一时间竟然将守卫的势头压了过去。
麻子脸见此情景,酒意上涌,就酒碗摔了个粉碎,抽出唐刀走下主位,胡乱挥砍,杀了几个慌不择路的“猪仔”,人血喷溅在脸上,平添一抹凶厉。
一见死了人,众人这才从刚才的热血中缓过神来,立即四散而逃,爬墙的爬墙,撞门的撞门,守卫这才有空重新整顿阵型,在麻子脸的指挥下抓捕众人。
混乱中,小川流心呼喊着姜玉泉,冲麻子脸的方向一指。姜玉泉会意,和小川流心分两个方向冲向了麻子脸。
场面极度混乱,在争斗间隙麻子脸失去了平衡,带着姜玉泉一个趔趄。姜玉泉看准时机,忍着剧痛一把夺过唐刀,回身甩给了小川流心。
唐刀脱手的瞬间,整个世界变得出奇地安静。姜玉泉和麻子脸的眼睛都死死盯着在空中旋转不休的唐刀,看着它渐渐下落。
猛然间,一只手稳稳地接住了唐刀的刀柄。
小川流心手持唐刀,缓缓从地上站起来,沉渊若岳,气势如虹。
麻子脸也被小川流心身上所散发出的煞气震慑,但心里却仍旧不相信,一个平时只配被他欺辱打骂的猪仔能有什么本事。他左右挥了挥手,七八个重新聚拢在他身边的守卫立即冲小川流心合围了上来。
小川流心深深吸了口气,扯下一片衣襟,将唐刀刀身上的血渍擦干。然后将刀虚插回腰间,仿佛那里便是刀鞘。
“诸位,北辰一刀流,小川流心。参上。”
守卫这时齐齐发了声呐喊,同时冲向小川流心,而小川流心的眼睛忽然闪过一丝精光,雪亮的刀芒便映射入了众人的眼中。
姜玉泉根本没有看清小川流心是如何出刀的,等到反应过来,小川流心已经站在了众守卫的中间,血振、纳刀一气呵成。
直到此时,那些守卫才恍然若觉,摸了摸自己脖颈上的伤口,齐齐摔倒在地。
看着小川流心神乎其技的剑道,麻子脸生平第一次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小川流心正想上前结果了这个人贩子,却发现周围大部分“猪仔”已经被守卫制服,只有小部分已经逃脱。
无奈小川流心只能放麻子脸一条生路,拉起姜玉泉,随手砍翻几个拦路的守卫,劈开院门,逃之夭夭。
两人一路狂奔,直到离开小镇几十里后,小川流心才带头慢下来。姜玉泉这才找到机会和他并辔:“小川,这回真的是亏了,被他们困了这么多天,应该把他们全都杀掉才能解我胸中这口恶气。”
小川流心挥手打断了他:“姜君,你怎么还和以前一样,现在你是在逃难,不再是以前你能只手遮天的年代了,你这个脾气什么时候能改一改,比我一个练武的人的火气都要大。”
姜玉泉找不出什么反驳的话,压了压火气,只得转移话题:“我们现在去哪儿?”
小川流心指向前方:“东北。你呢?要不要跟我同行?”
姜玉泉料想反正自己是无法走回头路了,不如就跟着小川流心,便点点头。小川流心似乎对姜玉泉的决定非常开心,精神又振奋了一些,开始滔滔不绝地给他讲他听到的东北见闻。
姜玉泉却心不在焉,思绪万千。他距离山东越来越远,距离家也越来越远。他扭头看向天上明月,没由来地想起来贾芸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