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府。
江晚声得知金喜月寻他的目的,并未多问,爽快地将调查出来的卷宗丢给了她。
金喜月伸手接住,展开卷宗,愣住了。
“这两天,竟无人招供?”
名单有十人,竟个个嘴硬如斯。
江晚声叹了口气:“没办法,这十人似是受过特殊训练,无论如何严刑逼问,都不肯多说一个字。”
金喜月重重地坐下,心头惊怒。
这十个人,是知道冯梁很快就能迎娶她的大姐。一旦婚礼礼成,冯家和金家成了亲家,还有人执着地去追查那丢失的聘金吗?
“就没有任何一丝破绽吗?”
江晚生摇头:“没有,审了几日,拿他们毫无办法。”
金喜月微微皱眉,这世上,真有刀枪不入,毫无弱点之人?
这样的人才,合该上战场为国拼命才是,竟做起了鸡鸣狗盗之事。
不对,既是无弱点的人,又为何为了碎银几两搭上性命?他们必然是有弱点的,只是尚未堪破罢了。
“不过,有一件事让我很奇怪。”
“什么?”
“他们嘴硬,但是胆子都很小,这十个人还没见到刑具,就吓得屁滚尿流。”江晚生说到这里,有些不好意思,“当然,这些都是小事,那里能告诉你月娘子?说起来都污了你的耳朵。”
金喜月一惊。
直觉告诉她,这虽然是件不起眼的小事,但十个人都尿了裤子,这也算是一个共同点。
“他们现如今关押在哪里?可否行个方便……带我去看看?”金喜月将卷宗还与江晚生。
江晚生听到金喜月竟想亲自去看这些亡命之徒,微微一愣。无论如何,她毕竟是个女娘,似乎有些不妥。
“娘子,地牢确实脏臭不堪,您毕竟是千金之体。”
金喜月大方一笑:“什么千金不千金的,你只管带我去便是!要知道,我大姐……快没时间了。”
提起大姐,江晚生神色黯然了几分。
但大婚在即,事态十分紧急,江晚生下定决心:“也罢,现在是特殊时期,在繁文缛节上浪费时间反倒不值。这边请。”
说着,他带着金喜月就往外走去。
……
刚入地牢,金喜月就忍不住皱了眉,这味道……不像是进了地牢,倒像是进了茅厕。
臭味扑面而来,令人作呕。一阵风吹过,狭长而又阴暗潮湿的通道里传来几声气若游丝的闷哼。
还未见到人,金喜月就已经能想象得到里头是怎样的光景。都这样了,他们都还不招,说明他们不是没有弱点……
恰恰相反,他们只怕是在保护比命还重要的东西!
又或者说,不招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若招了,只怕是必死无疑。
如此想着,人已不知不觉走到地牢的镜头。
那十人并不是想象中铁骨铮铮的汉子,横七竖八躺在地上,裤裆里都沾满了污秽……金喜月并不嫌弃他们脏臭,而是仔细地观察着他们。
江晚声说得不错,这几人都失了禁。
“奇了,如此不禁吓,却又死咬了嘴不肯松口,此事真是处处透着诡异。”金喜月扭头问江晚声,“还发现他们什么来历没?比如,曾经都做过什么职业?”
“我询问了他们的邻居,听说……有人曾经做过库丁,或者是银库的搬运工,这些信息也没有什么稀奇的。”江晚生说着,厌恶地踢了一脚近处的人。
那人闷哼一声,地上又是一摊水迹晕开。
金喜月闻言,眼神一亮,似乎是想通了什么。
她微微一笑,对江晚声说:“你喊两个人进来。”
“娘子,喊人做什么?”
“我——要扒了他们的裤子!”金喜月大声地说,目光炯炯。
江晚声目瞪口呆,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扒了……他们的裤子?
“不是、娘、娘子……这,这恐怕不妥。”江晚声纵是男子,也被金喜月这句话闹了个大红脸,结结巴巴地说,“这要是被旁人知道,娘子的清白可就毁了!要不,要不娘子回避?”
“回避什么?”金喜月摆了摆手,“来不及了!我大姐今日就大婚了,你江晚声还能有几次机会?”
江晚声红了眼眶:“我这就去劫婚。”
金喜月哼了一声:“你现在身份不同,是皇家侍卫,还劫婚?不要前途了?你快去,我知道冯梁的手法了,现在我只需要验证!”
“你知道了?”江晚声半信半疑。
金喜月点头:“快去!”
江晚声半信半疑地喊来两名侍卫,让他们脱下了这些人的裤子。金喜月淡声下令:“检查谷道。”
“是。”
侍卫们检查了一番,纷纷将检查结果写在卷宗上,递给了金喜月。
金喜月低头看了一眼,果然,结果如她所料。
“江晚声,我知道真相了!”她的声音里有按捺不住的激动,“走,咱们去大闹婚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