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
锲而不舍2024-08-19 20:053,235

  二十

  和二妞有了那事后,孔中庸10多年没有碰过女人,但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并不是不想,不时想起和二妞的甜蜜时刻,虽然短暂,却回味无穷,甚至有时梦中还和别的美妙的女子“巫山云雨”,抱着这个扑倒在怀里的姑娘,不冲动是不可能的。孔中庸又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何况,柳下惠是否真实存在还有争论。

  

  一番云雨过后,孔中庸想起了和二妞的那回事,虽然还急于接连再战,但还是忍而又忍。姑娘清理完后刚躺下,却主动把手揽到了孔中庸的脖颈上,嘴唇贴到了孔中庸的脸上,分明是一种继续的强烈暗示。孔中庸情不自禁地翻身压上去——。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地飘落下来。

  激情过后,看着羞涩的姑娘变得滔滔不绝。姑娘叫胡美琴,安徽徽州大山里的农村人。“俺们那里是徽商的发源地,自古就热衷做生意,解放后长时间不让跑了,穷的连饭都吃不饱。母亲生下我就死了,只剩我和父亲艰难度日。承包土地了,饭可以吃饱了,但还是穷,山区地还很少,我们老家一人平均二分梯田,就又恢复了走街串巷做生意的老路。有门路的就做茶叶等大生意,没门路的就摆摊设点,或走街串巷,吃苦受累,辛勤养家。我和父亲就是春节后拉着300斤生姜出来的。不想,一路风餐露宿到大禹,父亲突发脑溢血。剩下的200多斤生姜都低价抵出去了,也不够医药费,幸亏碰上了你,还有医院的那个好心的大姐。”

  孔中庸明白,她说的大姐是“七仙女”。

  胡美琴说起老家,还充满了乡愁:粉墙黛瓦的民居,错落有致的古村落,秀美峻峭的黄山,口味鲜美的红烧臭鳜鱼等等,口气中充满了自豪。其实,胡美琴不知道,她们姓胡的在那一带出过几个大名人:曾经是清末全国首富胡雪岩,民国时大名鼎鼎的学者翘楚胡适,后来还出了一位总书记。

  孔中庸抱着娇憨的胡美琴,也叙说了自己的老家,卫南坡一望无际的平原,备受屈辱的地主出身,开发新矿区的艰辛,还提到了“老憨”、聂秀花、憨杰、许崇道等人。

  窗外的雨“哗啦啦”的大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情缘也许让人不可置信,但沉浸在喜悦中的二人很快就谈婚论嫁。孔中庸计划办两次婚礼,矿上和老家各办一次。矿上的这次准备马上办。胡美琴却提出了异议:

  “不行,父亲刚过世,至少也得“三七”之后,要不,叫人笑话。”

  孔中庸:

  “你们那里也办“三七”。”

  胡美琴:

  “披麻戴孝等,全国都一样,那能不讲孝道呢。但我们山里人对生死看的很开,不像你们中原人,没那么复杂的讲究。能生活的更好是对亲人最大的孝敬和安慰。”孔中庸知道最后一句确是不折不扣的真理。

  两人兴奋地谁也没了睡意,一直聊到天蒙蒙亮,窗外的雨停了。最后议定,矿上的一个月后办,老家的中秋节办。

  孔中庸这才知道,胡美琴的父亲在他们从医院走后当天夜里就去世了,“七仙女”帮助处理了后事。当时县里刚提殡葬改革,提倡厚养薄葬,提倡火化,胡美琴不可能千里迢迢在把父亲送回老家,就联系殡仪馆火化了,骨灰还存在殡仪馆。“七仙女”了解她的情况,知道她回去也是孤身一人,在征求姑娘同意的基础上,挣扎着写了歪歪扭扭的几行字,为孔中庸最后一次牵了红线,没想到竟然成功了。

  胡美琴还拿出剩下的110元5角,说:

  “钱没用完,还给你吧。”

  这更让孔中庸感觉到了胡美琴的实诚。但还是对她主动扑倒怀里的唐突有点不理解,就轻轻地刮了她一下鼻子,打趣到:

  “你好开放啊,弄得我促不及防。”

  胡美琴却哭了,坐了起来,一脸严肃地说:

  “就是你不娶我,我也要以身相许报答。别的也没什么可以报答的了。我来找你的时候就想好了,你真的不要我,我也不回去了,将来和父亲死在一块吧。”

  一个月后,第一次婚礼在太行饭店举行。孔中庸定的是100元一桌的标准,把老板乐的合不拢嘴,发愁都上什么菜,最后把甲鱼、螃蟹等平日不多见的菜都上来了。孔中庸一身西装,显得英俊潇洒,一点也看不出40的年龄。那时西装刚刚兴起还不普及。胡美琴一身大红大紫,让人啧啧称叹。饭店里挤满了来的100多位宾客,孔复礼和聂秀花也被从老家接来,高兴得热泪盈眶。孔复礼对儿子说:

  “你奶奶本来也要来的,兴奋地给你爷爷烧了几炷香。可扭了脚,小脚沾地都难,来不了。等你们回家办再磕头吧。”

  婚礼上,孔中庸再一次领略了胡美琴山里人的爽快、聪明。卫南坡有个传统,新媳妇第一次见到公婆要改口,先叫公公还是婆婆很有讲究,似乎证明新媳妇和谁更近。郭林、牛解放等都明白这个规矩,在“拜高堂”环节,大声嚷嚷:“叫啊,叫啊。”

  胡美琴成竹在胸,笑眯眯的说:

  “爹,我先叫娘吧。”

  客厅里一片叫好声,为胡美琴的“妙计”鼓掌叫好。

  为这个环节,孔中庸和胡美琴事前还商量过,因为怕安徽和河南的叫法不一样。是不一样,如胡美琴那里对爷爷叫“底笛”,对奶奶就叫奶奶,对外婆叫“嘎嘞”,对外公叫“嘎滴”,父母到大同小异。胡美琴说: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就按你们这里的叫法吧,爸、妈。”

  孔中庸解释:

  “我们老家那里都叫爹、娘,没有叫爸、妈的。何况,我叫聂秀花姨。”

  胡美琴说:

  “按你们老家叫吧,但我不能叫姨,还得叫娘。”

  孔中庸点点头。

  这场情缘结的有点突然,司仪郭林要二人介绍“恋爱经过”。孔中庸刚要说话,胡美琴大大方方地站出来:

  “就是你和中庸去医院的时候认识的。没啥好说的,我给大家唱首安徽的凤阳花鼓戏吧。”

  客厅的叫好声更大了。孔中庸担心胡美琴父亲过世才一个多月,想阻止一下。胡美琴却看出了孔中庸的心思,哈哈一笑,凑近孔中庸的耳朵,小声说:

  “看到我这样父亲也会高兴的,只当冲冲喜吧。大家难得这么高兴。”

  没有花鼓,没有乐器,悠扬的清唱却十分动听。

  说凤阳,道凤阳,

  凤阳本是个好地方,

  自从出了朱皇帝,

  十年倒有九年荒。

  大户人家卖骡马,

  小户人家卖儿郎。

  奴家没有儿郎卖,

  ——

  本来一曲幽怨,甚至有点悲苦的凤阳花鼓却让婚礼气氛达到了最高潮。

  这确实是当时的高档婚礼。饭菜档次、宾客人数、热闹气氛等首屈一指。人们随礼已经开始随钱了,但就是10元、20元,一般不超过30元。但随的最多的两拨人却没参加婚礼。一是鲁山兄弟,因为有业务往来,随了500元,但因出车在外地,赶不回来。二是梁大光和“七仙女”,随了200元,但太忙,又加上住院,也没凑这个热闹。

  楚华拉着老父亲也来了,孔中庸夫妇挨个敬酒时,楚华心事冲冲地说:

  “哥,有个事,我先运作一段时间,抽空再跟你说吧,可能得要哥帮忙。”

  孔中庸一口答应,但也明白,婚礼上确是不是谈事的时候。

  几天后,孔中庸夫妇在太行饭店定了几个菜,专门定了一条黄河大鲤鱼,提到医院请“七仙女”吃了顿饭。“七仙女”在胡美琴的搀扶下,吃力地坐起来,吃的比较高兴,还特意吃了几口黄河鲤鱼,连夸二人懂礼。胡美琴这才知道,给媒人吃鱼头,是豫北一带多年的传统。正吃饭时,梁大光来了,还带来一个天大的喜讯,要当县长了!孔中庸二人赶忙祝贺。

  孔中庸的祝贺是由衷的,觉得梁大光应该提拔,虽说有时也吃吃喝喝,说几句官话,也接受过孔中庸送的电视机,但工作不遗余力,分管的业务,特别是矿区拆迁、建设、协调等都很出色。那时还没有买官一说。

  临分别时,“七仙女”紧握着孔中庸的手,一个劲重复:

  “好好过,好好过,走到一起不容易。明年生个大胖小子。”

  孔中庸夫妇点头道谢。但孔中庸分明觉得,“七仙女”的手冰凉冰凉的,有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卫南坡,孔家的房产归还了几间,孔复礼抓紧收拾了一下,作为孔中庸的新房。中秋节这天,婚礼仍然很热闹,孔中庸摆了20多桌,还有人坐不下。一群妇女对这个外地媳妇煞是好奇,围着胡美琴,边摸新衣边夸:

  “这是啥材料呀。新媳妇真好看,还这么年轻。”

  “孔中庸捞着了,有福啊。”

  “看来,结婚晚也有晚的好处。”

  胡美琴除了有点山里人常有的黑,脸蛋、身材还有模有样的。

  几个妇女还问起安徽都吃什么,也是麦子吗?胡美琴大方的回答:

  “不,主要是稻子。就是土地太少了,要不是承包就不够吃。”

  一群孩子吵吵嚷嚷,围着胡美琴要糖吃。胡美琴和孔中庸来前已经准备了足够的“大白兔”糖果,随地一撒,孩子们欢叫着去捡。

  晚上,被乡亲们的热情感染,胡美琴对孔中庸说:

  “没感觉到你们家是地主出身呐。”

  孔中庸哈哈一笑:

  “什么年代了,都改革开放这么多年了,还讲究出身?”

  从老家回来,孔中庸夫妇刚踏进县城的那间房的门,楚华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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