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员们倾巢而出,唯有当归没有加入打架的队伍。
他晕船晕得太厉害,趴在甲板上爬不起来。
也不知是对方占了先手,还是他们豁出去了不要命,侯府十多个人平时也是浪里白条,打他们七八个竟然只堪堪打个平手。
当归看状况如此,急得头顶冒烟,也顾不得身体不舒服,撑着栏杆站起来,从船上一跃而下,跳到先前来的木船上,甩开膀子向岸边划。刚刚靠岸便一个健步冲到岸上,铆足力气朝侯府跑去。
气喘吁吁回到侯府,他不敢找别人,只能去叫柴胡、重楼和黄连。
柴胡跟他住同一个屋,重楼和黄连在另外一个屋。他轻手轻脚走进去,把他们一一推醒叫到外面,道:“连翘跟人打起来了,我们得去救他。”
重楼第一个跳出来道:“是不是青山那个狗逼?在哪里?快带我们去。瞎了他的狗眼,敢动老子的兄弟,看老子打得他满地找牙。”
黄连和柴胡撸起袖子,异口同声道:“别磨叽了,快带我们去。”
当归摆手道:“不是和青山,是和外面的人。连翘晚上去汴河码头找周川哥,没想到发生了一些意外,卷入周川哥和另外一些人的群架了。现在两边打成平手,我们四个人加入进去就能打赢,把连翘捞出来。”
重楼原本以为只是跟青山打一架,青山为人刻薄没朋友,打他不费力气,没想到会如此麻烦,急忙找补道:“我是一百个愿意去的,兄弟有难,必须相帮。可出不了门啊,我是守门的我知道,大管事下死令了,咱们几个即将成亲的人,近些日子都不可以出去,谁放了人,拿谁问罪。所以别想出去了,不是不想帮,是实在帮不了。”
当归不知道他心里的小九九,憨笑道:“愿意去就好,我知道一个地方可以出去,不用经过门房,神不知鬼不觉。”
重楼噎住了,心中实在不想去,但话已出口,实在抹不开面子收回来,拍着胸脯道:“那还有什么好说的,赶紧的吧,为兄弟两肋插刀去。偷摸出门算什么,在外面打群架算什么,大不了被发现了挨几鞭子,跟兄弟的难处比起来,不值一提。”
说服一个,当归看向剩下的两个:“柴胡,黄连,你俩怎么说?”
柴胡人醒了脑子还没醒,且向来不爱思考事情,得过且过,见当归和柴胡说要去,觉得也应该去,点头道:“我听你们的,你们说去就去。”
黄连是个好斗份子,府里打架闹事从来少不了他,听说晚上有架打,拳头早就痒了,只想大干一场。闻言把头一昂,骄傲道:“你们还不知道兄弟我吗,就是一匹弱马被欺负了都会伸手相帮,何况这么多年的兄弟。走吧,早些打完早些回。”
当归见他们如此重情意,感动到在他们各自肩膀上拍了一下,什么也没说,闷头向前走。
其他人从后面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