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八美案(3)
菜不辣2024-12-04 15:473,464

  “我饿了。”花袭月摸着肚子,她肚子里的馋虫叫唤了。

  二人路过一家羊汤馆,花袭月闻着味就进去了,刚坐定,听得旁边有人闲话道:“你说这绿柔姑娘和青瑶姑娘什么时候回来,少了她俩那鹤舞九天总是缺点意思。”

  同伴不怀好意的起哄道:“我看你是看上她俩了吧,你家可是有个母老虎,一下娶俩小的回去,不得给你抽筋剥皮?”

  “你可别乱说!我就是看她们人美,舞也跳得好,换成紫颜姑娘,朱慕姑娘我也关心!”说罢,暗暗叹气道:“可别出事了,今年又有人失踪了。”

  “嗐!你瞎操什么心!今年与往年可不同,今年不见的可都是男子,还没说有女子不见的。”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李乘歌在脑中翻着昨夜看的那份卷宗,是了!去年年末至今年,失踪人口全数为男子,还是青壮男子!

  热乎乎的羊汤上桌了,“吃饱了才有精力查案的,掌柜的,多拿些辣椒来。”花袭月替李乘歌摆好筷子,自己抱起碗,埋头喝起来。

  她吃得风卷残云,也顾不上烫,确实是饿了,吃完,心满意足的搁下碗筷,嗝了几声,百无聊赖地四处张望。

  忽然,她摸出几个铜板一扣,从李乘歌手中夺下筷子,撂在桌上:

  “走,快点。”

  门口掠过两个熟悉的身影,李乘歌会意,二人追出门外,跟着那两人到了一条小巷子,七拐八绕,绕进死胡同。

  二人对视一眼,慢慢向后退了几步,同时掀翻墙角的猪笼,揪出一胖一瘦二人。

  花袭月当即一个巴掌甩在胖子脸上,怒骂道:“敢算计姑奶奶,死胖子,抽死你!”说着便左右开弓,花袭月上了劲,抽得他胖脸一浪一浪,胖子抱着头哇哇大叫。

  瘦子扑通跪地求饶,花袭月也没放过他,直到李乘歌阻拦,“你跟两个傻子较什么劲?”

  “他不是傻子!”

  另一个说:

  “他不是傻子!”

  说完两人瘫在地上抱头呜呜大哭。

  花袭月又好气又好笑,“闭嘴!再哭还抽!”

  二人咧着嘴,不敢哭了。

  “你们为何要害我?”

  鹤知一:

  “因为你要吃鸟。”

  鹤知二:

  “因为你要吃鸟。”

  “吃鸟怎么了,姑奶奶饿了,连你们都吃!”

  “鹤大仙要惩罚吃鸟的人!”

  “鹤大仙要惩罚吃鸟的人!”

  花袭月拿他们没办法,摊了摊手:

  “你来,你来。”

  李乘歌瞧了她一眼,看着二人:

  “你们为什么叫鹤知一,鹤知二?”

  “因为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因为我只知其二,不知——”

  “不知其一?”李乘歌抢话道。

  胖子不乐意了,瞪着眼睛重复了一遍:

  “因为我只知其二,不知其一。”

  花袭月叹了口气,翻白眼道:

  “再问下去,天都黑了,抓回去,分开关,揍一顿,看他们能不能说人话。”

  瘦子一听,急了,“凭什么捉我们?”

  胖子刚要附和,见花袭月活动着指关节,窝囊地垂下头声如蚊蝇般把那句话说完:“凭什么捉我们?”

  “就凭你们杀了你们的大哥鹤知首,企图装疯卖傻逃脱罪责!”

  李乘歌本就怀疑,这二人装神弄鬼阻拦他们入城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眼下得知,死了人,便在心里断定,他二人是怕查出他们杀人的事。

  吓得两兄弟一哆嗦,“啊?那你俩真是坏透了。”花袭月在一旁冷嘲热讽。

  “大哥不是我们杀的!”这下倒是异口同声了。

  “别跟他们废话,带回衙门,胖的炼油,瘦的火烤,然后把瘦子放在油里煎得两面金黄,撒上些葱花佐料,然后。。。”瞧李乘歌瞪着她,她闭嘴了。

  胖子露出了惊恐之色,是个不经吓得,李乘歌心里有了主意,“你带鹤知二走。”

  “啊?带哪去?”

  李乘歌咬着牙,说:“你说呢。”

  “哦哦。”花袭月会意,拎着鹤知二的领子要走。

  “我说,我说。”鹤知一肯开口了。

  “回衙门说。”

  “这。。我弟弟怕见官老爷,小时候偷鸡,被打了,这才。。”

  李乘歌盯着鹤知一半晌,“不成,回衙门。”

  鹤知一听,眸子一暗,起身时趁她们不注意,抓起地上的土一扬,李,花二人赶忙掩住口鼻,却见鹤知一利索地提起鹤知二,一个瘦子,不费吹灰之力拎着一个胖子逃跑,当真是有些功夫在身上,可李,花二人也不是等闲之辈,大喝一声,追了上去。

  眼瞧着越追越近,鹤知一心里暗叫糟糕,丢下胖子,自己跑了,边跑边回头喊道:“兄弟,别怕,哥哥会救你。”

  花袭月见状,飞身追了上去,李乘歌只得先将胖子带回县衙。

  到底是吃了对仙鹤邑地形不熟悉的亏,任凭花袭月轻功再好,追到城外,瞧着一望无际的芦苇地,也犯了难,只得飞身腾起,在空中驻足片刻,原本还能听见断断续续穿梭在芦苇里的“沙沙”声,随着沉闷的“扑通”声,彻底没了响动。

  花袭月顺着声响来到一片泥沼,正是昨日自己被推进来的地方。那泥沼上还挤出几个泥泡,花袭月等了半炷香时间,随即笑了,转身回了县衙。

  这个泥沼,大有文章,跳下去会死,也不会死,反正李乘歌捉了鹤知二,他鹤知一迟早得自己上来。

  牢房里,鹤知二坐在地上如同一座小山包,耷拉着脑袋,东张西望,不一会,花袭月开了牢门进来,挨着李乘歌边上坐,趴在李乘歌耳边说了几句话,“死了?”李乘歌大惊失色,花袭月点点头。

  骤然,鹤知二像被火燎了屁股般弹起:“死了?!我哥哥死了?!不可能!不可能!”嘴里叫嚷着,已经是夹杂着哭腔含混不清,抓着牢门“哐哐!”脑袋使劲往上撞。

  花袭月一把拦住要去制止的李乘歌,“等等,看他装疯卖傻到什么时候。”

  李乘歌有些担忧,这鹤知二看起来不像装的,别弄出人命才好。

  片刻,鹤知二安静下来,肥硕的脸颊挂着眼泪,他呜咽道:“我兄弟。。我兄弟怎么死的?”

  花袭月跳下草塌,悠然走到他跟前,俯身盯看着他:“掉进泥沼里,已经沉下去了。”

  鹤知二倏然瘫坐在地上,喃喃道:“掉进泥沼了。。。掉进泥沼了。。。”

  他不闹了,还有些放下心,看来掉进泥沼的鹤知一当真是死不了。

  二人退出牢房时撞见翟勇,翟勇刚从外边回来,今晨听说他的夫人女儿回家省亲,似是才送走,风尘仆仆地来了。

  “听说大人捉了鹤家兄弟?可是犯了什么错?”

  李乘歌拱手,客客气气道:“哦,大人,只是鹤知二,没什么,问两句话罢了。”说完,低头瞧了一眼翟勇的靴子,靴子边缘沾了泥,翟勇见状,拢了拢,带着歉意说:“让大人见笑了,夫人和小女好多年没回家了,这才送得远了些。”

  李乘歌笑着摇摇头,“无妨,大人多礼,大人与夫人伉俪情深,让人羡慕,今日不必备我们的晚饭,我与阿吟不回来。”

  翟勇愣了片刻,点头道:“大人,这。。史丹的事,该如何啊,下官实在是惶恐啊,万一真打过来,遭殃的可是我大黎子民啊。”

  有时镜夷和叶枕舟,李乘歌不担心史丹的事,倒是面前的翟勇,更棘手一些,段玉裁要的东西,在他手里,怎么看,这翟勇也不像是段玉裁会用的人。

  

  ***

  东大营帐子里,时镜夷正在看一张字条,忽地被人一把夺走,“不请自取,是为贼,时大人竟有这等癖好?”

  时镜夷漫不经心抬首,盯着眼前这位的叶公子,从第一天来了东大营,时镜夷便听出他是那日在姜府同花袭月掳走汪纪纲的人,他不问形势,反倒与史丹的女子打成一片,连着两日陪着史丹郡主又是猎兔子,又是去河里摸鱼,这样的人,居然是花袭月的师兄,但时镜夷没戳破,想看看他的能耐。

  “叶公子,如今史丹蠢蠢欲动,你与敌国走得这般近,且叶将军困于敌营,难不成你父子有投靠之心?”

  叶枕舟笑了,笑得毫不在乎,双手托着袍子坐下,慢悠悠道:“我瞧时大人也不急啊,我父亲被掳走多日,时大人也不设宴谈判,这几日喝茶射箭打马球,想必是已然想好对策了吧。”

  时镜夷不语,自顾自拎起桌几上的茶壶,叶枕舟见状,按在茶壶上:“时大人帐子里有的是好茶,何必来我这屈尊降贵。”

  时镜夷眼眸半敛,翻手一沉,茶壶脱手,叶枕舟左手一抬接住,时镜夷抬脚又是一顶,茶壶倾斜,茶水流出,他右手茶盏已接在下方,叶枕舟伸脚一提,茶壶稳稳落在桌几上,茶盏里一滴水也没有。

  时镜夷收回茶盏,倒扣在桌几上,说“你若不是来想法子的,就回仙鹤邑找你师妹去,离人绝已经不在上京了,你猜他会在哪?”

  叶枕舟面上一怔,随即扯了扯嘴角:“时大人,果真是深藏不露,既你已然知晓我的身份,那我便要问上一句,时大人为何要帮她?仅仅是想从她口中得到知宫里那个桩子的名字吗?”

  时镜夷掸了掸袖子,漫不经心起身道:“那叶兄又是为何对她唯命是从,仅仅是因为同门吗?”

  叶枕舟心里“咯噔”一声,这时镜夷究竟知道些什么,随即面不改色,笑了:“我与她是竹马之情,理当如此。”

  “那条子我看了,她说城中有一摊泥沼或许通向城外,时某得劳烦叶公子费心找找,若想早日迎回叶将军,此时,可不是隐瞒线索的时候。”

  说罢,大步流星踏出。

  即便花袭月不捎信来,这两日,叶枕舟已然发觉有一处地方不对劲。

  他陪着史丹郡主,打猎时,每回路过山头南北角,往渊国方向,郡主便会以出了大营范围,兄长会怪罪为由而折返。

  叶枕舟听闻,这史丹郡主,性子豪爽,不拘小节,与他的兄长关系极好,但凡兄长出征,总要带着她,不为别的,只为这小郡主也是个能打仗的。

  兄妹二人,一人主阵,一人侧翼,总能打敌人个措手不及,岂会是个惧怕兄长训斥的主儿,且,连着两日,叶枕舟发觉,这郡主的随从,多了两名女子。

  

  

继续阅读:第三十四章 八美案(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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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歌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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