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许多年,一回忆到这天,她的心都会隐隐作痛,后悔与顾南的那番谈话,更后悔见了他,若是那天没有相见,结局是不是就不一样了呢。
可她不知道,就算她不去见他,他自会来见她。
总有人,会成为别人故事中不可或缺的一页。
夜神机营
一个黑色的人影熟悉在营帐之间穿梭,他行动诡秘,神情紧张,一双眼睛警惕地盯着周围的一切动静,他像是对这里的防卫很熟悉,知道有巡逻队要经过时就悄悄隐藏起来,待那些人远去才又探出身子。
就这样,他像一个只猫一样在黑夜中悄无声息的向一个方向行动,穿过一个又一个营帐,一柱香过后他摸到了目的地,神机营的伙房。
他先是藏着,把周围的环境观察了一下,确实四下无人,里面的人应该也都熟睡了,这才蹑手蹑脚地向一个屋子造近。
他并未走正门,而是从窗户间跳了进去,身形非常灵巧敏捷,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落地之后,他快速来到水缸旁,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往水缸里倒入一些的东西,十几个水缸,他依次倒入,时不时向四周看看,生怕有人突然出现。
眼见着到最后一个水缸,就要大功告成,他脸上也露出了轻松的笑容,可就在这时,突然一声响门被人踹开了,接着一排排士兵鱼贯而入。
他大惊失色,急忙往窗户的方向逃去,他身形极快,一下子就到了窗口,手一支窗,身体一跃而起向外跳去。
可下一刻,他的身子突然反弹了进来,重重地落在地上,被一群手执火把的士兵团团围住。
杜升收了脚,从窗户外面蹦了进来,“娘的,蹲了这么多天,终于让我给逮着了。”
那人似乎知道败局已定,也没了求生之念,举起瓶子就往嘴里倒去!
杜升惊道:“拦住他!”
他话未完,只见一个拳头狠狠地砸在那人脸上,牙齿混着献血喷溅而出,手中的药瓶随之掉落,江漓甩甩手腕捡了起来,冷声道:“想死,可没这么容易!”
“说,是谁让你给神机营下*毒?”
那人满脸是血,眼神很是惊恐,但他并没有开口。
江漓也不急,笑了笑:“你很快就会后悔现在的决定!”说着站了起来,对杜升道:“世子妃那边可需要去支援?”
江漓想了想道:“神机营恐怕还有他的同党,要趁他们还没有时间反应尽快肃清!那边,我会立刻敢去。”
“放心,交给我!”杜升咬牙,“敢在我神机营下毒,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江漓点头:“人我带走了。”
与此同时,城外的一个渡口……
一匹马撕破无边的黑暗飞驰而来,在渡口边上停了下来,马上下来一个身披
斗篷蒙着面的男子,他向河中不停地张望着,过了一会儿,一搜小船从浓重的黑雾之中缓缓驶出。
黑衣人快速向河边走去,他怀中抱着一个东西,四四方方,看样子有些沉重。
那小船靠了岸,船夫从上面跳了下来,去迎接黑衣人,黑衣人拉底了帽檐,将怀中的东西给船夫看了看,船夫点了点头让他上船。
就在这时,四面八方突然亮起许多火把,紧接着便从河岸后方的树林里涌出许多人来,那两人发现不对,快速往船边跑去。
但他们的速度还是不够,很快就被身后的追兵给追上了,这时那个船夫突然抽出一把短刀,对黑衣人道:“快,翁主先走,我拖住他们!”
说罢挥刀向人群砍去,他的武功并不强,但还是暂时拖住了他们,给黑衣人争取了一点时间,黑衣人看着怀中的东西,犹豫了一下,还是转向船的方向跑去。
“瑟瑟,再不动手他可跑了!”小五提醒了一下秦瑟。
秦瑟略一犹豫,伸手:“弓!”
手下忙将弓箭递了过去,秦瑟快速搭箭拉弦,瞄准了那个快速移动的黑衣人。
就在那人跑至河边就要起跳之时,“嗖!”她手中的箭破空射去,不偏不倚,正中那人后心,黑衣人闷哼一起,摔倒在地。
她从后方走了过来,那个船夫还在顽强挣扎,走近之时,小五身形一动,手中的柳叶刀寒光一闪,向那船夫刺去。
一刀贯穿了他的肋骨。
船夫无力倒地,不可置信地瞪着一步步向她走来的人:“秦,秦瑟!”
“你眼神这不是挺好嘛,林伯……”秦瑟一步步走向他,“装了这么多年,还真是难为你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
“当然是跟着你来的,还好在你们逃跑回越国之前抓到了你们,总算没白忙活。”小五把落在黑衣人旁边的匣子拿给秦瑟,秦瑟打开一样样的翻着,“火器图纸、城中防卫、还有……五军营的这么多的……军事机密……啧啧,候爷要是看这些,不知道会多伤心呢!”
“你……”林伯震惊地无以附加,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你想说我为什么会跟踪你吧?”秦瑟把东西交给小五,向他走来,“其实你一直都做的很好,我并没有怀疑你,而是慕云锦。”
他的瞳孔一震:“世子?”
“你曾跟世子说过,见到有人与候爷密谋,你平日连白天都分不清谁是谁,怎么还会在夜里看清那人穿着黑衣,带着面巾呢?恰好,我也看到了你与那黑衣人的密谋,那么到底是谁在说谎显而易见。如此我便在想,你为何这么做?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故意引导我们怀疑候爷。想到了这儿,以前的一些疑惑也就迎刃而解了。”
“什么疑惑?”
“陆隐风被应天府所抓,我想办法去见了他一面,他把在马焕府上找到的那本书给了我,我当时就觉得奇怪,他是偷盗而被抓,为何你们没有搜出这本书?我想,可能是有人故意让我们以为本书为引查到青坛沈晚秋的身上。”
“这与引导你怀疑候爷有什么关系?”
“沈晚秋杀李长生所用的箭与渠桑的一致,当时我们已经怀疑渠桑是候爷的人,那么沈晚秋自然也是候爷的人,这就是你们想要的结果。”
林伯那双眼睛再也没有往日的浑浊,而是散发着烁烁精光,“即便是这样,那也有很多人都有可能,你是怎么怀疑到翁主的?”
“玲珑!”秦瑟淡淡吐出一外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