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可以确定,赵丫的失踪与阿浣脱不了干系,还要再确定一下阿浣的背后是不是青坛,若证实了猜测,便要顺着阿浣这条线抓到她的背后之人,或许,就解开了女子失踪之谜。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老鸨派人通知秦瑟所有的姑娘都已在大厅,秦瑟与罗氏一同走到窗户边,透过半掩的窗页,可以将整个大厅尽收眼底。
“仔细看看。”
此刻大厅里的舞台上,流连院所有的姑娘站了三排,全都带着面巾,她们也不知道是要做什么,晃晃悠悠,嘴里不情愿地嘀咕着,只想赶紧完事儿了好挣钱去。
“哎呀,妈妈,您让我们都杵在这儿干什么呀?”
“是呀,我的客人还等着呢!”
李妈妈笑着安慰道:“你们都站好了,今儿个来了位极有钱主儿,他呢是头一回来,对咱们这儿的姑娘不熟悉,就让我把你们都叫出来,他要是看对你们谁了,就等着金子银子往怀里送吧……”
“为何让我们蒙着面纱呢?”
“这位客人呀,对长相并不看重,只要感觉,瞧瞧,难得有这样不看色相的男人……”
“那倒是奇了……”
姑娘们叽叽喳喳,罗氏丝毫不受影响,一双眼睛在她们身上一个个地看过去,急切地想要找到那个姑娘。
可是直到所有的人都看了一遍,她都没能找到那人。
她的目光从最后一个姑娘身上收了回来,失望地摇了摇头。
“没有?”
秦瑟对阿浣本就没什么太大印象,又都戴着面纱,她也不清楚阿浣到底在不在这些人中间。
“你再看一遍。”
“我都看了三遍了,真的没有。”
小五对老鸨做了个手示,老鸨便让那些人散了,随后走上楼来。
“阿浣不在里面?”
“不在呀!”老鸨低着头回答,“沈姑娘说要让她去办点事,我便没让她来。”
“不好!”秦瑟眉头一皱,“快去追!”
果不其然,刚到后院,便碰到了正要出门的阿浣,阿浣一看到两人,拔腿就逃,但她并不是她们的对手,在两人一前一后的夹击之下,很快就败下阵来。
就在这时,突然出现一个黑衣人,那黑衣人身形削瘦,行动敏捷迅速,手中长剑毫不留情地朝秦瑟刺来。
秦瑟见状,忙躲过,同时一掌打向那人,那黑衣人却没有躲避的意思,反而迎着秦瑟打过去,他手中剑势不减,反而越来越凌厉,一招接着一招,逼的秦瑟不停地躲闪,小五见状忙上前帮忙,而这个时候
黑衣人对阿浣喊了一句:“快跑!”,阿浣瞅着时间就要逃走。
好在秦瑟反应地快,对小五道:“抓阿浣!”
小五犹豫了一下,向阿浣冲了过去,秦瑟这边只能只身对抗这个黑衣人,而且他身法灵活敏捷,招式狠辣无比,让人防不胜防,秦瑟虽然碰到过不少高手,但这样的,让她难以抵挡,几乎每一次出刀都要被黑衣人逼退,秦瑟心中焦虑不已。
黑衣人似乎是想要杀死秦瑟,他招招致命,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势,很快她就被逼到了墙角,手中的剑直取她的额心。
电光火石之间,突然一道寒光闪过,只听“当!”地一声,秦瑟眼前火光四射,黑衣人的剑被弹飞出去,与此同时,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师傅!”
梅郎没有理她,抓住回落的梅花扇,向黑衣人杀去,他身形快如闪电,招式凌厉霸道,一招挥去,竟将黑衣人逼退数步,黑衣人脸上蒙着面巾,秦瑟看不清他的模样,但隐隐有些熟悉的感觉。
梅郎和黑衣人纠缠在了一起,黑衣人虽然武艺不凡,可毕竟不是梅郎的对手,没多久,梅郎一记掌风,将黑衣人打得飞了出去。
黑衣人跌在地上,吐了口血,梅郎手中的杀人器并没有停下来,向她的脖子划去。
可就要划破她脖子的时候,堪堪停住,秦瑟心中正疑惑这并不像师傅的作风,却见师傅收了扇子,一把扯下了黑衣人的面巾。
秦瑟呆住,沈晚秋!
“果然是你!”梅郎收起扇子,站了起来,“沈晚秋,你是否要跟我解释一下。”
“师傅!这是怎么回事?”秦瑟也懵了,尽管想到了阿浣身后可能是沈晚秋,但怎么也没想到,沈晚秋是个绝顶高手。
这时小五也将阿浣又抓了回来,梅郎阴沉着脸,看向阿浣,道:“是你来说还是你的主子说?”
他说话的时候目光却在对首的沈晚秋身上,一直盯着她的眼睛,像是要从她眼中窥探出什么来。
沈晚秋脸上没什么情绪,缓缓站了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道:“看来你早就怀疑我了,不然也不会如此巧地出现在这里。我是哪里让你起了疑心?”
“你是人们口中的活菩萨,但是想救几个什么时候救都凭心情而为,在外人看来是随心所欲,可我觉得一定是有什么原因,后来见你常去义庄,我便好奇平日里重金求你你都不出手为何为去救义庄的人,我便去了解了一些情况,发现你还是那样,明明可以治好的病,你偏拖着,不知什么时候才会真的救他们。”
“起初我以为你还是随心所欲,后来我发现一点可疑的地方,就是你每救一个人,之后不久金陵城总会有命案发生。”
“那与我救人有什么关系?”
“刚开始我也没把这两点联系到一起,直到我想起你说过的一句话,你说你救人不图财不图名,只图个心安。”
“人活一世,谁还没做错过事,救人求个心安又有什么错?”
梅郎伸手,秦瑟从怀中拿出一个东西递给了他,道:“我本以为这种箭是渠桑所有,我让周铁匠查了一下,没想到,这批箭最后的去向,竟然是流连院。”
梅郎将箭簇扔给她:“你用这把箭杀了李长生,而在这儿不久之前,义庄那个被你拖了很久都没治好的老丈,突然就好了。沈晚秋,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沈晚秋怔怔地看着那个箭簇,说不出话来。
“人人都道秦淮河畔的沈晚秋是个救人救命的活菩萨,却不知她也是个冷酷无情的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