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死罪者与告密者
今来思2022-02-28 13:573,208

  巡捕房审讯室里,范家馨对杀害温恺的罪行供认不讳。青梅竹马的男友被自己亲手葬送,范家馨久久泣不成声,嘶声痛诉,“我不想杀他,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下的手我不想的!”

  “你跟死者密谋合作贩卖孤儿院的孩子,究竟是什么导致你们意见不和,痛下杀手?”

   此言一出,范家馨的痛苦绝望竟然松了一口气,“他死了,就不卖孩子了,他死了……”

  “原来孤儿院真的暗中贩卖人口。”林九黎想起两个小时之前范院长信誓旦旦的演讲实在是讽刺至极。

   林九黎窃听到的争执仅终究是短暂的片面,范家馨终于接受现实,亲口将案发情况陈述。

  “他说我假冒伪善,没错我是!但是他完全枉顾前院长的养育之恩,威胁我如果不配合把孩子交出去就告诉外面的记者让孤儿院毁于一旦……”

    温恺将书柜上的种种善行积累的荣誉都扔在地上,他彻底变成了唯利是图的疯子,甚至要将象征前院长无比荣誉的奖杯也举起来砸烂。

   范家馨奋力才将奖杯夺回,仍有犹豫的她被温恺言语刺激,“从你卖掉第一个孩子开始就已经无法回头了,卖一个跟十个有什么区别?”

  “可是这次不一样……”

  “没有不一样根本没有。以前那些名义上被收养的的孩子不都是被你卖了换钱吗?”

   从第一次,温恺引荐一对夫妇从孤儿院收养孩子实则暗中收取佣金开始,交易的罪恶种子就已经种下。

   一开始,范家馨还会调查斟酌那些家庭的情况决定是否让他们收养孩子。渐渐地,在温恺的耳边风吹拂下,情况就变得不受控制。

  “还记得那个乖乖女苗苗吗?被一位朴实的村民收养,都是假的,她不是被当做宝贝女儿,是当老光棍的女人替他生孩子传宗接代!”温恺泯灭良知已经到了不可估量的地步,“可那又怎样,不过是一群没人要的东西,全都是贱命……”

   灭绝人性的家伙,忘记自己也曾经是被抛弃的可怜虫,忘却儿时的理想,一味地沉迷于赌博,被求而不得的金钱和日复一日的失败击溃灵魂。

  “我受够了,受够他的自甘堕落,受够他的忘恩负义,受够他的丧心病狂,他想把所有人拉下地狱,他要让我的灵魂万劫不复!”

   终究是恨意侵吞了情意,在温恺愤怒背对自己的那一刻,范家馨举起手中的奖杯向他的后脑勺敲了过去!

    染血的奖杯和温恺都倒在地上,恨意出手之后,范家馨心生后悔。她当即跑出去找护士。

   可是当二人回来的时候,温恺已经已经淹在血泊之中,流血断气,回天乏术。

   护士的笔录与范家馨的供述一致,凶手供认不讳,只等验尸报告出来,就能定案。

   这次买卖孩子的计划是温恺自作主张,一下子就要十一个这么多,接洽谈价等事宜全都是他一人谈妥,两天前才突然通知范家馨准备。

   正如林九黎偷听到,明天的计划就是以游玩为名带足数的孩子出海,将他们交给运送贩卖人口的船只,再制造游船沉没,孩子丧生的假象。

   温恺自以为计划完美无瑕,他会得一笔丰厚的报酬,却没有料到自己回会成为一具尸体躺在验尸台上。

  “这个死人真是罪该万死?”丁财旺嫉恶如仇地说道。

   验尸报告显示,死者脑部遭受连续重击,颅骨凹陷甚至粉碎,脑浆都打出来了。

   由此可见验尸结果与范家馨的行凶供述并不相符。

   收押室里,严厉行再审范家馨,“你说你是冲动杀人,可尸体不是那么说的。你如实招来究竟砸了死者几下?”

  “我只砸一下他就倒地了!”

  “这个男人丧心病狂,对你无情无义,你不在他倒下之后补砸几下让他死透?”丁财旺声情并茂地手舞足蹈。

   关于范家馨究竟是一击错手杀人还是连续敲击痛下杀手的疑点暂时搁置,当务之急是死者涉及的人口贩卖计划。死无对证,营救迫在眉睫。

   孤儿院的十一个孩子已经脱离被贩卖的危险,但这十一个只是补充的数量,还有一批未知数目的孩子明天将会被当成货品经海路运送买卖。

   孤儿院周年庆典发生杀人事件的消息不胫而走,但死者的讯息并未公布。

   事发突然,不管青荣帮的计划会如何变更,严厉行唯有做好万全的准备。他在地图上标识出孤儿院的船只原计划接应的地点,推敲得出几处码头,部署严密监视。

   杀人案情不能继续走漏风声,所以范家馨,男老师和女护士都被拘留巡捕房。

   林九黎回到了报社,孤儿院发生命案的消息当然已经传来,可是她却闭口不谈,“暂时还没有结果。”

  “现在外面众说纷纭,有的说是护士杀人,有的说是院长杀人,还有的说院长做了违法犯罪的事被人杀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段珛求证心切。

   向墨一边好奇地听一边分拣信件,一封封面不写收信人反而写着“告密者”的信引起了三个人的注意。

   信中所写的内容更是令人大跌眼镜!写信人指名道姓告发范家馨和男友温恺暗中密谋买卖孤儿的计划,这就是记者同行们在典礼上发出那样疑问的原因。

  “这字里行间信誓旦旦的,好像他亲眼看见,亲耳听到一样。”段珛由此猜测道,“难不成真有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所以院长被杀了!”

   林九黎将信件收起来,依然不去解答段珛的疑惑,自己进入深深的思考。

   有人在暗处得知了温恺和范家馨的密谋,既知是违法犯罪却不向巡捕房告发,反而选择偷偷给报社告密,那人究竟是谁?目的又是什么?

   今天到明天,严厉行还有迫在眉睫的行动不容打扰。至于命案究竟是否存在隐藏的内情,恐怕得等到明天再说。

   长夜漫漫,林九黎明知严厉行今夜会在外行动,却仍旧站在楼梯道仰望星空,眺望巷口,“希望严探长一切顺利,平安归来。”

   次日上午,林九黎等在巡捕房门口。不像其他记者等的是温馨孤儿院命案的消息,她等的是严厉行安然无恙地回来。

   林九黎远远地看见巡捕房的法医向这边走来,不穿白大褂不戴口罩,但气质无法改变。也只有跟巡捕房内部人员打过交道的林九黎才勇于上前打招呼,“秦法医你好!”

  “林记者。”秦法医对不曾过多交涉的此人更是耳熟能详,“严探长出警了,林记者很担心吧?”

  “严探长肯定会平安归来的。”林九黎信心十足。

  “他当然要赶快回来,命案还没查清楚,总不能让我一个法医替他收拾烂摊子。”

   既说到命案,林九黎顺势拿出那封告密信件,“这个告密者给很多报社都发了密信,我看过这信纸跟跟温馨孤儿院里的信笺纸是一样的,说不定就是院里的人发现了这个秘密,但是这个人却不报案。”

  “林记者这是跟严探长在一起久了,明察秋毫,线索推理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

   林九黎干脆跟着秦法医进入法医部,关于验尸报告她早就听说,再听秦法医详解。

  “死者颅脑遭受连续重击,颅骨严重凹陷碎裂,脑浆都流出来了。”秦法医也心存疑虑,“按理说一位女性很难做到这种程度,但如果是愤怒至极的情况下爆发力量也不一定完全不可能。”

   范家馨从一开始就承认自己杀人,但却只承认自己给了温恺当头一击,究竟是她留有余地还是另外存在盲点?

    这封告密信就像一根刺扎在林九黎的思路上,“我总觉得还有一个人在暗处。”

  “林记者真的跟严探长是一条心吧?”秦法医惊讶。

   命案的调查虽然暂停,但严厉行也根据当前情况推想到是否存在第二位凶手的可能性。

   由于从一开始范家馨就对犯罪供认不讳,所以昨天从案发现场带回来的只有凶手和凶器。

   昨晚严厉行在出发行动之前将一个任务交托给可靠的秦法医,就是去没被破坏过的案发现场查找证据。

  “不如林记者跟我一块行动?”

    昨日事发之后,温馨孤儿院的孤儿全部被暂时转移到其他地方。庆典的热闹全都一扫而空,周年庆典竞成了封闭仪式。

   走在幽清的小径,林九黎能够静静思考。

  “如果女性的力量不够摧毁死者的头颅,那女护士的嫌疑就降低了。”林九黎清楚地记得,“而且护士当时出现在众人眼前,只有双手手掌沾满血液,一身白衣没有溅血的痕迹。”

  “那林记者觉得可能存在的第二号凶手是谁?”

   “难道是他,那个老师!”林九黎回想起与自己相撞的时候和后来再见招待宾客的他是同一套衣装并且毫无血迹可见,“可是如果死者连脑浆都崩出来了,那敲死他的人一定会浑身溅满血迹才对。”

  “我只是法医,验尸检验我在行,但是推理证据什么的还是等严探长回来再做打算吧。”

   林九黎推开院长办公室,残余的臭气冲天。

   秦法医赶紧将口罩和手套递给林九黎,见她直接将橡胶手套套在自身的手套外便提议一句,“林记者可以把手套摘下来再戴会比较衬手。”

  “没事能戴。”林九黎一笑而过。

   从门口开始的凌乱血脚印有两种,都属于正常脚的女子。

   横尸的区域一片狼藉,凝固的大片血迹,各种锦旗、奖章和荣誉证书都污染得一塌糊涂。

继续阅读:第49章 隐藏的第二真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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