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2君临西米亚
历史是神秘的2025-11-02 10:205,052

  “我是达格玛,拉狄克国王之妻。”

  女人的声音像淬了冰,每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骄傲。她抬手将女儿往身后拽了拽,裙摆上的金线在灯光下闪着冷光:“这是我的女儿维罗妮卡·布热津诺娃公主!您是赞赞国王,但西米亚国王的头衔,只属于我的丈夫和他的儿子们!”

  亚历山大挑了挑眉,指尖在餐桌边缘轻轻敲击着。

  他不确定这女人是真的不知道家族的结局,还是在明知故犯地负隅顽抗。

  他站起身,玄色王袍在地面拖出沉稳的声响,一步步走到达格玛面前,刻意释放出暴君般的压迫感,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哦?那真是巧了。”

  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不如请王后告诉我,您的丈夫现在在哪里?您的儿子们呢?我很想见见他们,聊聊王位的归属。”

  达格玛的脸色瞬间白了。

  丈夫和儿子们早已在城破时死于乱兵之手,这是她藏在心底最痛的疤,也是她最不愿承认的事实。

  她和身边这个“怪胎”女儿,是西米亚王室仅存的血脉——偏偏,这个女儿是她最鄙视的一个,那双异色的眼睛总让她觉得是不祥的预兆。

  亚历山大冰冷的目光扫过来,像手术刀一样剖开她强装的镇定。

  达格玛下意识地后退半步,指尖紧紧攥着裙摆,华贵的料子被捏出深深的褶皱。

  她忽然意识到,眼前这个男人已经让所有争位的派系都低下了头,他既然敢坐在西米亚的王座上,就绝不会介意再多染些鲜血。

  恐惧像藤蔓一样缠上心脏,她开始胡乱想象亚历山大可能对她做的事——囚禁、羞辱,或是更可怕的结局。

  可就在这时,亚历山大却转过身,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维罗妮卡。

  达格玛暗暗松了口气,甚至有几分幸灾乐祸——她才不在乎这个女儿会遭遇什么,只要能保住自己就好。

  维罗妮卡看着亚历山大带着威严的身影逼近,小小的身子控制不住地发起抖来。

  她没有后退,却像被冻住了一样僵在原地,双色的瞳孔里写满了惊恐。

  亚历山大的手轻轻抚上她被打红的脸颊,指尖的温度让她本能地缩了一下,像只被狼盯上的兔子,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

  但下一秒,她看到亚历山大的眼神软了下来。

  他那只深邃的眼睛里没有恶意,只有一种带着无奈的严肃。

  他勾起嘴角,露出一丝浅浅的苦笑,声音放得极轻,像怕惊扰了什么:“别害怕,我对你没有恶意。”

  他的拇指轻轻蹭过她脸颊上的红印,动作温柔得不像话:“你和你母亲,现在都在我的保护之下。我发誓,以后没人能再伤害你——就算是你母亲,没有我的允许,也不能碰你一根手指。”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那双独特的眼睛上,语气郑重:“从今天起,我来照顾你。”

  维罗妮卡愣住了,下一秒,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地砸下来。

  她从出生起就因为这双眼睛被视为怪物,母亲的打骂是家常便饭,宫里的仆人也总是躲着她,从没人对她说过这样温柔的话。

  积压了多年的委屈像决堤的洪水,她再也忍不住,扑进亚历山大怀里,放声大哭起来,把他的王袍浸湿了一大片。

  亚历山大轻轻拍着她的背,心里大概能猜到她经历过什么。

  虹膜异色症在这个时代,往往被当成“不祥”的象征,她所承受的歧视和痛苦,恐怕比他想象的还要多。

  艾克哈德在一旁默默地看着,看着亚历山大笨拙地安慰着哭泣的女孩,看着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怜惜。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低声呢喃:“你啊,果然是见不得漂亮女孩受委屈。”

  维罗妮卡在亚历山大怀里哭了很久,小小的肩膀一抽一抽的,把这些年的恐惧、委屈、孤独全都哭了出来。

  亚历山大就那么抱着她,耐心地等着,指尖偶尔轻抚她蓬松的卷发,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兽。

  不远处的达格玛脸色铁青,死死地盯着他们。

  亚历山大刚才的话,像一把重锤砸碎了她最后的尊严——他不仅夺走了她的王国,还要夺走她对女儿的控制权。

  可她看着周围虎视眈眈的皇家卫兵,只能把所有的愤怒和怨恨都憋在心里,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三十分钟后,维罗妮卡的哭声渐渐小了,眼睛红肿得像核桃,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却已经没有力气再哭了。

  亚历山大掏出干净的手帕,轻轻擦去她脸颊上的泪痕,动作温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好了,不哭了。”他看着她双色的眼睛,认真地说,“有我在,以后没人敢再欺负你。”

  维罗妮卡怯生生地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国王。

  他的眼神很真诚,没有一丝嘲讽或厌恶,这是她从未感受过的温暖。

  她吸了吸鼻子,小声地“嗯”了一声,声音还有些哽咽。

  亚历山大笑了笑,伸手将她额前汗湿的碎发捋到耳后。

  他知道,这个女孩心里的伤口,不是几句话就能抚平的,但他会慢慢让她相信,这里真的可以成为她的避风港。

  达格玛在一旁看着,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可她清楚,自己已经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个篡夺者,一点点夺走本该属于她的一切。

  “维罗妮卡,是吗?”亚历山大的声音放得很柔,指尖轻轻拂过她泛红的眼角,“你放心,只要在我身边,没人敢再虐待你、羞辱你。谁要是敢动你一根手指头,我定要他付出代价。”

  说完,他抬眼看向达格玛,目光瞬间冷了下来,像淬了冰的刀锋,带着毫不掩饰的警告。

  达格玛接触到那眼神,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刚才还恶狠狠的目光顿时收敛了不少——她再傲慢,也分得清眼前的局势,在这位赞赞国王的压迫下,只能暂时低头。

  亚历山大想挣开维罗妮卡的手,却发现女孩抓得很紧,纤细的手指死死攥着他的袖子,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

  她眼里满是惊恐,仿佛一松手,眼前这片刻的安稳就会消失。

  这是她生平第一次遇到愿意倾听的人,怎么也不敢放手。

  犹豫了许久,她终于鼓起勇气,声音细若蚊蚋,却清晰地传到亚历山大耳中:“我……我现在会怎么样呢?”

  亚历山大低头,看着这个像抓住浮木一样紧拽着自己的女孩,眼底漾起一丝暖意。

  他抬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卷发,柔声道:“你现在由我监护,我会带你回泰因。在那里,我会照顾你长大,等你成年了,再为你找一个合适的丈夫。”

  维罗妮卡听到“丈夫”两个字,眉头下意识地皱了起来。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心里涌上一股恐惧——像她这样的“怪物”,又会嫁给什么样的人?会不会也像母亲一样,嫌弃她的眼睛?

  但她没敢说出口,只是咬紧下唇,默默点了点头。

  沉默没持续多久,就被达格玛尖利的叫声打破了。

  “你不能就这么把我的女儿带走!”她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陡然拔高,“你和你的人毁了我的王国,这笔账还没算!想带走她,必须赔偿!”

  亚历山大只觉得一股火气直冲头顶,差点忍不住想动手。

  这女人到底搞不清自己的处境?她能活着,全靠他对妇孺的一丝仁慈。

  他大步走到达格玛面前,高大的身影像座山一样压在她面前,眼神凝重如乌云。

  他的身高远胜过这个娇小的女人,居高临下的压迫感让达格玛瞬间慌了神,脸色发白,连呼吸都乱了。

  亚历山大缓缓举起手,达格玛吓得猛地缩起脖子,闭上眼睛——可预想中的拳头并没有落下。

  几秒钟后,亚历山大放下手,声音冷得像冰:“你以为你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他一字一顿,带着雷霆般的怒气:“你丈夫死了,儿子们也没了,西米亚的军队早就成了灰烬。你能站在这里跟我叫嚷,全是因为我还愿意留你一命。”

  他俯身,逼近达格玛,几乎是咬着牙说:“认清现实吧,你在这里已经没有任何权力了!安分点,才能活下去!”

  维罗妮卡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眼睛瞪得圆圆的。

  她认识的人里,从来没有谁敢这样跟母亲说话,就连父亲在世时,也对母亲的脾气多有忍让。

  可亚历山大不仅说了,语气还如此强硬,让她一时间忘了呼吸。

  更让她震惊的还在后面。

  “若不是看在你女儿的面子上,”亚历山大的目光扫过维罗妮卡脸上的红印,语气里的寒意更重,“就凭你刚才那样对她,我绝不会对你这么客气。”

  他顿了顿,眼神像刀子一样剜着达格玛:“别再惹我,不然,我不保证会做出什么事来。”

  维罗妮卡下意识地躲到亚历山大身后,小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袍下摆。

  这个才认识没多久的陌生人,竟然会为了她反抗母亲,保护她不受伤害。

  一股从未有过的安全感涌上心头,让她本能地选择相信他。

  达格玛看着亚历山大竟然如此维护这个她最鄙视的女儿,积压的愤怒和厌恶再也忍不住了,她指着亚历山大,尖声咒骂:“你觉得这个怪物女儿很宝贝?你到底是什么变态!?他们说得对,你一定是魔鬼!不然怎么会看上她这样的怪物!”

  “啪!”

  话音未落,一个响亮的耳光就甩在了达格玛脸上。

  她被打得踉跄着后退几步,重重摔倒在地,嘴角立刻渗出血丝。

  在场的人都惊呆了,尤其是维罗妮卡,她捂着嘴,眼睛瞪得大大的,完全没想到亚历山大真的会动手。

  亚历山大几步走到达格玛面前,眼神里再没了一丝温度。

  他抬起脚,轻轻踩在达格玛的头上,将她的脸按在冰冷的石板上。

  原本英俊的脸上,此刻浮现出一丝狰狞,声音低沉而危险:

  “嘴巴放干净点。”他俯视着脚下的女人,像看着一只蝼蚁,“再敢说她一句坏话,我不介意让你彻底消失。”

  “我记得我说过,虐待女孩会受到严厉惩罚,不是吗?”亚历山大的声音像淬了冰的钢针,每一个字都扎在达格玛脸上,“你竟敢如此肆无忌惮地侮辱自己的女儿——即便我早已宣布,她在我的保护之下。”

  他俯身,靴底仍轻压着达格玛的侧脸,石板的凉意透过布料渗进来,却远不及他语气里的寒意。

  “你真的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吗,你这个贱人?”

  达格玛的脸颊被压得变形,嘴角的血沫混着尘土,眼里翻涌着屈辱与怨毒,却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皇家卫队的甲胄摩擦声在周围响起,每一道目光都像鞭子,抽在她曾经身为王后的骄傲上。

  过了片刻,亚历山大缓缓松开靴底。

  他甚至没低头看一眼地上狼狈的女人,仿佛刚才踩在脚下的不过是块碍事的石子。

  他转身时,斗篷扫过地面,带起一阵细碎的尘土,径直走向站在一旁的维罗妮卡。

  “维罗妮卡,走吧,我们该回家了。”他的声音陡然转柔,像冰雪初融的溪流,“我相信你一定会喜欢泰因的。”

  维罗妮卡的指尖还在发颤。

  刚才母亲被踩在脚下的画面太过刺眼,可看到亚历山大转身时挺拔的背影,那点惊惧竟奇异地淡了。

  她望着地上母亲怨毒的目光,那目光像毒蛇的信子,黏在她背上,让她本能地缩了缩肩膀。

  “快跟上。”亚历山大已经走出两步,回头看了她一眼,眼底带着不易察觉的催促。

  维罗妮卡立刻小跑着追上,苍白的手指慌忙抓住他的斗篷袖子。

  布料粗糙的纹理蹭着掌心,却让她莫名安心。

  两人穿过大厅时,她忍不住回头瞥了一眼——母亲仍趴在地上,被卫兵半扶半拽地起身,看向她的眼神里,仇恨几乎要溢出来。

  她赶紧转回头,把脸埋得更低,只敢用眼角的余光跟着亚历山大的脚步,往城堡庭院走。

  庭院里的风带着青草味,亚历山大的坐骑“闪电”正不安地刨着蹄子,银灰色的鬃毛在阳光下泛着光泽。

  埃克哈德元帅站在马旁,盔甲上的划痕还没来得及打磨,看到他们出来,立刻上前一步,眉头紧锁:“殿下,西米亚的局势依然动荡。”

  他的声音带着久经沙场的沉郁:“胡斯派虽勉强臣服,但其他贵族虎视眈眈。那些今日跪拜的人,明日何时会反水,谁也说不准。这么早返回泰因,后果不堪设想。”

  亚历山大停下脚步,维罗妮卡抓着他袖子的手紧了紧。

  她能感觉到他转身时胸腔的震动,然后是他放在埃克哈德肩膀上的手,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哈尔施塔特元帅,我在此将带来的一万大军全权委托于你。”

  埃克哈德的眉峰动了动,似乎还想争辩,却被亚历山大打断:“你被授权按你认为合适的方式行事。目标只有一个:为这片土地带来稳定。”

  他顿了顿,指尖在埃克哈德磨损的肩甲上轻轻敲了敲:“我不在乎你用什么手段,一年内,西米亚的领主们必须臣服。否则,我会亲自率领赞赞军队回来,踏平这里。”

  埃克哈德看着他年轻却锐利的眼睛,忽然叹了口气。

  他知道亚历山大的脾气,一旦决定的事,再争辩也无用。

  他挺直脊背,行了个标准的军礼:“是,陛下!”

  亚历山大看着他盔甲上斑驳的旧伤,忽然笑了笑:“你的制服该换了。”

  他抬手,指尖拂过埃克哈德胸前歪斜的勋章:“等你平定这里,我会给你寄一套新的,缀上你这些年所有的战功勋章——一个都不能少。”

  埃克哈德的耳根微微发红,低头应道:“谢陛下。”

  亚历山大不再多言,翻身上马时,不忘伸手将维罗妮卡拉到身前。

  她猝不及防地撞进他怀里,鼻尖蹭到他带着皮革味的衣襟,慌忙抬手抱住他的腰。

  “坐稳了。”他低声说,声音透过胸腔传来,带着温热的震动。

  马蹄声响起时,维罗妮卡最后看了一眼格拉城堡的尖顶。

  那曾是她又爱又怕的地方,如今随着马蹄扬起的尘土,一点点缩成远方的影子。

  她把脸埋进亚历山大的斗篷,闻到里面混着阳光和青草的味道,心里忽然浮出一句话。

  太好了……

  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

  皇家卫队的马蹄声整齐地跟在后面,像一串远去的鼓点,敲在西米亚的土地上,也敲在维罗妮卡渐渐舒展的心上。

  亚历山大和他的军队启程后,已经过去了好几天。

  从西米亚到赞赞的整个旅程中,维罗妮卡一直坐在亚历山大的马背上,在他前面。

  她亲眼目睹了自己以前的王国与亚历山大王国在农业技术和军事防御工事上的巨大差异。

  亚历山大的边境修建了星形要塞,以提供良好的防御;这些要塞配备了许多大炮,每个要塞都驻扎着数百人的小型驻军。

  各要塞之间定期派出巡逻队,以确保边境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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