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沈亦安激动起来,指着墙角的一排兵器说:“我自幼熟读兵书,勤加训练。虽不敢说精通兵法,但知晓一二,上阵无虞;您墙边的兵刃,少说也能舞上三五种,一般人不是我的对手。我这样的人,凭什么不能当兵?”
王斌想也不想的回绝了他:“无有意义!”
无有意义?
沈亦安面露迷茫。
眼看王斌要挥手赶人,他忽然福至心灵,想起进门前算命先生的话,问道:“王虞侯不是在找女子皮影戏帮吗?敢问找来做甚?”
王斌心想此事虽未对外宣布,但算不得秘密,很容易打听出来,便说:“以至纯至孝著称的天下女子典范,官家最小的妹妹,娴静长帝姬的五周年祭快要到了。官家考虑到她生性淡泊,唯爱影戏。加之唯一的儿子早夭,不愿见到别家儿郎。故希望有女子影戏帮能演上一日,以告慰她的在天之灵。童太尉揽下此事,让京畿禁军来办。”
沈亦安听得倒抽一口凉气。
童太尉身为最高军事长官,为何一边极力劝说官家打仗,一边揽下娴静长帝姬的祭祀礼?
难道不应该积极操练起来,为接下来的大仗做准备?
跟礼部抢功劳,抢赢了又如何?想封王不成?
真是……罢了……
沈亦安拍着胸脯说:“只要能让我当上兵,这事包在我身上了!”
王斌看着眼前的阳光少年,世家子弟从不知道忧愁为何物,他很想劝他赶紧走,不要陷入禁军这烂泥潭。
沈亦安哪儿知道眼前是坑,还是个巨坑,还以为王斌在考验自己,于是挺直腰背,屏住呼吸等待。
算命先生只管完成任务,恨不得附身到王斌身上,替他答应下来。还等什么呢?这种高门子弟楞头青,不坑白不坑……不是,不招白不招。
正在犹豫时,门外闪过一道鬼鬼祟祟的人影,耳报神无疑。王斌暗道不好,上面马上就会得到消息。他担不起抗令之责,认命开口:“也罢。且先给沈郎君一个机会,让你试试。祭日在三个月之后,若三个月内,能将女子皮影戏帮组建起来,便能当兵。若组建不……”
他心道到时候及时退出,还不算太晚,沈亦安却直接打断他的话,斩钉截铁的说“不可能!不可能组建不起来,王虞侯等我的好消息!”
说罢蹬蹬蹬向外跑,打马而去,如同奔赴火线一般。
王斌看着他的背影陷入沉思,想到门外有人,又换了一副笑脸。他原本一介武夫,大大咧咧惯了,但时事如此,随机应变的又何止是他?!
算命先生以为他心情好,上前邀功:“王虞侯,沈公子很不错吧?不是在下吹,在下这双眼,看人……”
王斌忍无可忍,声如洪钟:“滚!”
“呃……嗝……好勒……嗝……”算命先生吓得连续打嗝,连滚带爬向外跑去。
王斌闭了闭眼,转身面向防御图,但不带兵打仗,看防御图也无有意义!